怕是不能的,你……”。
她話音未落,陌擎天伸手捂住她的唇角,不要說出來,即便是拒絕的話也不要說出來好嗎?他的心在很久之前便遺落在她身上,就算她要嫁給獨孤傲雲,也別親口說出那樣狠心的話,給他一點念想的空間不是很好嗎?
微風拂過遍地的桃林,發出輕清脆的颯颯聲。簇簇花瓣被風吹落,跌入激盪的溪水中。陌擎天長嘆一聲,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他鬆開禁錮在她纖腰的大手,頂著漫天的花瓣,一襲雪衣出塵,信步離去,那樣飄逸的背影在此刻看來竟有幾分蕭瑟落寞的感覺。
寧若水朱唇輕啟,想說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說。她未說完的話,陌擎天必然是懂的。她雖然對這個雪衣男子有股特殊的情意,但直到他吻住自己的那一刻,才發現那一刻內心對於他竟然是抗拒的。她只熟悉那個腹黑且霸道,有時候還裝委屈扮可憐的世子。
心很小,小的只能容忍到喜歡一個人。
寧若水倚著迴廊,呆立半晌。太陽漸漸斜下,層疊的雲彩竟在不知不覺中倏然化成毛玻璃狀的積雨雲,雨絲斜斜,突然下起綿綿春雨來。寧若水雙手環胸,耳中流水幽幽,身上竟然有幽微的冷意傳來。出來這麼久,國宴大概就要開始了罷。
寧若水方欲起身,冷不防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攬住,熟悉的水蓮花香從身後傳來,即便不回頭,她也知道那是誰。
“下雨了,把披風穿好”,獨孤傲雲將她嬌弱的身軀扳過來面對自己,為她繫上一件火紅的風衣。見她唇瓣上還有一絲鮮血乾涸的痕跡,伸手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輕輕摩挲,努力不去想雪衣男子親吻她的場景。赤離早已回到他的袍袖裡,從衣縫中偷偷探出個小腦瓜,見主人不言不語的樣子,還有些蠢萌的眨了眨眼睛。醜女人被那個陌太子親吻了,主人竟然沒有發飆!
“獨孤”,寧若水見到他袖間的火紅小腦袋,知是這隻討厭的小兔子把獨孤傲雲叫過來的,心道這老是對她各種不滿的小神獸竟然還懂得去搬救兵,看來它也沒那麼討厭自己嘛。
“嗯”,獨孤傲雲低低應了一聲,只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寧若水心中一動,柔弱無骨的小手若藤蔓般攀上他的脖頸,將自己的距離和他拉近幾分,腦袋輕輕埋在他懷間,果然她還是喜歡水蓮花香的味道。
這是第一次她這麼主動地攀附自己,獨孤傲雲深邃的眸子閃爍著點點星芒,心間充斥了滿滿的愛意。他素來自認為是冷情的人,但狂喜卻在此刻吞噬了他的意識。如玉的手輕輕托起她的腦袋,鼻尖觸著鼻尖,曖昧的氣息在微冷的春雨中迅速攀升。
寧若水小臉發燙,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麼專注的對視他的雙眼。很想伸手在他如刀削的五官上細細描摹,但獨孤傲雲卻低頭攫住了她的唇瓣。
赤離見這兩人在亭中吻得忘我,將小腦袋輕輕縮了回去。哎,這兩個傢伙,忘了還有它這隻未成年的神獸麼,真是太讓它難為情了。
雨漸漸轉大,兩人的氣息漸漸急促起來。索吻良久,兩人都有些意亂情迷,獨孤傲雲艱難的從她唇瓣離開。他原本還有些擔心若水見著陌擎天的表現,但現在看來他的擔心純屬庸人自擾。
“國宴是不是要開始了?”,寧若水微微喘息,像小貓一樣縮在他懷中。今日還有正事要辦,她可不想最後一個到場,成為被眾人圍觀的大熊貓。
 ;。。。 ; ; 陌擎天但笑不語,徑直走到她跟前,伸手將她髮間的一瓣桃花輕輕捻起,攤在手心。旋即用低沉卻又動聽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一起走走?”。
“好啊”,寧若水見他掌心攤開的桃花,忍不住想到半年前在幻陣裡的情景,唇角揚起彎彎的弧度:“鮮花配美人,果然極好”。
陌擎天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腦門輕輕一敲,觸到她頭上幾縷柔軟細密的髮絲,微微停了幾秒,忍住將她一把摟在懷間的衝動,率先朝桃林深處走去。
“啊,不是吧”,慕容慧心自然認識炎城出名的廢材小姐,見寧若水和陌擎天兩人聯袂離開,詫異的瞪大了雙眼:“翠羽姐姐,那個陌太子看起來不像是個斷袖啊”。
寧翠羽斜睨了這個不會說話的女人一眼,旋即一言不發的坐回了石臺。和寧若水爭?她早就輸的一敗塗地。前些日子,父親得了寧語晨的手書,交待他們父女二人萬不可再針對寧若水。自從獨孤子玉被流放邊地,她當帝后的幻想破滅,更是對獨孤傲雲的冷情認清了幾分。她素來心機深沉,頗為聰明,得知白蛉山一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