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便也不再追問,抿了抿唇,跟她解釋道:“是這樣的,前日素問傳來訊息,說王府裡面的一個侍衛統領快馬出了王府,然後我們的人就跟蹤了他,發現,他竟是到了曼陀山,找山上一個雲神醫,給了神醫一方絲絹,請神醫給絲絹的主人、一個叫影的女子配藥。我們便在雲神醫採藥的時候想辦法控制了他,讓他跟那個侍衛統領說,必須見到絲絹的主人,才給她配藥,然後我們看到那個侍衛統領飛鴿傳書給了四哥,只是沒想到四哥竟然是帶了你出來。”
似乎有什麼東西慢慢浮出水面,而她的心卻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冷祁逸沒有注意到她漸漸轉白的臉色,繼續說道:“我派出去跟蹤四哥的人回來報,說隨行的女子一身婢女裝扮,一路上與四哥……”他頓了頓,似乎有些不悅,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一路上與四哥極盡纏。綿,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你啊!想不到到頭來,竟是四哥的一個障眼法,將你推到前面,而那個女人卻繼續藏得好好的。”
將她推到前面,那個女人繼續藏得好好的。
原來,竟是這樣!
莫霜只覺得心中好像突然被一隻無情的手狠狠地揪住,痛得她渾身顫抖,幾乎不能呼吸。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做戲。
難怪將她趕出了王府,又找了回去,原來是需要她這條命替他心裡的那個女人來擋劍而已。
說帶她出來看病,說遊山玩水,說為了安全讓她穿婢女的服飾,梳婢女的髮髻,一路上高調地大秀恩愛,原來竟是這個目的。
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只覺得突然好想笑,很可笑,可咧了咧嘴,卻又笑不出來,空留滿腹苦澀。
“霜兒……”
見她沒有反應,神情古怪,冷祁逸又喊了兩聲,目光中掠過一絲冷冽,“霜兒,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莫霜一驚,這才反應過來,垂眸掩去眸中的情緒,訕訕而笑,黯然而苦澀,“怎麼可能?難道逸哥哥就這般沒有自信?”
“那倒不是,霜兒的心,我自是明瞭,也希望我的心,霜兒也能明瞭才是。”冷祁逸就勢抓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竟冷得幾乎沒有溫度,他蹙眉,“是不是不舒服?”
“是啊!方才被你們的人點了穴、倒著擰到這裡來的,你說會舒服嗎?”莫霜極力掩飾著心中的驚濤駭浪,佯裝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冷祁逸一笑,輕輕將她擁進懷裡,下顎抵在她的發頂上,溫柔地低嘆,“是逸哥哥不好,讓你受苦了!”
她沒有接話,埋在他胸前的小臉一片清冷,有難以名狀的苦楚在水眸中漾開。
過了很久,她才從他的胸前抬起頭來。
“你們為什麼非要找到那個叫影的女子?”
“因為我懷疑,她是風家的小姐。”
“風家的小姐?”莫霜愕然抬眼,只覺得難以置信。
“嗯!當年風家的女兒就是叫影,風清影,而這個雲神醫曾經和風太醫是同門師兄,交情匪淺。聽說,曾一度,雲神醫還想認這個風清影做乾女兒。你想,只需憑一個絲絹,不用看到病人就能開藥的,除非這個醫者對病人的病情很熟,所以我更加確定這個影就是風家小姐,只要抓到她,就不怕不能將風家一網打盡。”
影?風清影?
是了,就是她,!
不然那個男人也不會寧願她住在簡陋的下苑、吃著下人的粗食、頂著婢女的身份,也要深藏他們之間的那種關係?
他愛她,就得保護她。
那這樣說,風宵塵就是風清影的哥哥了。
怪不得那日,她聽到,冷祁宿跟他說,本王是過來告訴你,玲瓏的舊疾又犯了。
原來竟是這樣。
似乎她心中所有的疑團都有了答案,可是為何她反而覺得心越來越堵得厲害了呢?
“聽說風家是因為當年叛亂……”她一直很好奇,逸哥哥為何對於這家人要這般趕盡殺絕?甚至不惜犧牲無辜的生命。可是還沒等她的話說完,石門“嘩啦”一聲開了。
一個黑衣人疾步走了進來,冷祁逸連忙轉身將面具戴在臉上,方才轉過來面對著他,“何事?”
“老大,那個四王爺找到這裡來了,正瘋了一般一間一間屋子的找人,我們要不要結果了他?”
“不要!”莫霜本能地驚撥出聲,可馬上又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接著說道:“結果了他,還怎麼找出風家的人?”
“嗯”冷祁逸點頭,朝黑衣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