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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期而至。
馬場上,與昨夜的靜謐不同,反而慢慢變得喧囂起來。
一匹一匹的馬兒被牽出,在操練場上集合,據說,是要賣到更大的主顧那裡。
在向陽馬場,其實,這也是常事,每隔一段時間,等馬兒達到一定的數量,就會由馬司護送出去一批給那主顧。
只是,誰也不知道那個主顧是誰?
因為一批馬兒,一批馬司,也就是今夜的這些馬司將這些馬兒送出去以後,就不會再回來向陽馬場做工。
至於去了哪裡也沒有知道,據說是拿了豐厚的待遇遣散了而已。
小屋內
冷祈宿將床底的一截斷鋸條拿了出來,放進袖裡,這是這個馬場裡唯一可以用來當做武器的東西,還是他無意中撿到的。
“這個四爺也帶一些!”莫霜走過去,將一包銀針遞到他面前。
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了?
今日出奇地沉默。
其實她的心裡又何嘗平靜,只是她極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而已。
今夜或許可以看到真正的幕後主使;
今夜也或許有去無回;
一切未知,一切皆有可能。
想這個男人罷手肯定是不可能,只能惟願他平安,她和他都平安。
冷祈宿垂眸看了看她掌心的銀針,沒有接,輕輕勾了勾唇,“你帶著就行!”
“我有!”莫霜指了指自己的廣袖,莞爾一笑,“我帶了很多,現在一分為二,四爺一半,我一半,希望關鍵時刻能幫上一些。”
說著,就兀自掀開他的袍袖裝了進去。
末了,又躬下腰,將自己軟靴上的帶子繫緊了些,“也不知道今夜要走多少路?”
驟然,腰身一暖,那個男人竟然在身後抱住了她,輕輕的、緊緊的。
“莫霜”
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她的心,一顫,在停滯了一秒後,又噗通噗通狂跳了起來,似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般。
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對她這樣過。
“嗯?”她沒有動,只是紅著臉,輕應了一聲。
他輕輕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
“四爺…”她有些疑惑,剛張嘴正欲說什麼,就驟然感覺到唇上一重,這個男人的俊臉在她的眼前放大。
他的唇,微涼,甚至帶著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