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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咱們跌倒了,孃親還讓我們自己走不許別人扶孃親肯定是不疼咱們了”顏秉君的聲音都透著委屈。

顏秉初啞然失笑,柔聲安慰他:“咱們自己不是能走麼?要別人扶什麼?”

“阿姐”顏秉君大聲道,“這不一樣的孃親可以讓別人來扶我們,我們不要她扶也可以”

顏秉君被他繞得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道:“孃親不是在生氣麼?咱們惹娘生氣了,孃親自然要罰咱們。不讓別人扶也是在懲罰咱們吶。”

“那娘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罰咱們?”

好了,問題又繞回去了。

顏秉初不知道怎麼向顏秉君解釋關於蛀牙和凡事有度,欲不可縱的關係,她得先理一理。

“君兒你為什麼會蛀牙?”

顏秉君扭捏兩下,才道:“我……就那麼蛀了唄”

顏秉初猜到他的心思,不由失笑道:“對阿姐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不就是你總愛吃甜的麼?”

愛吃甜的東西,肯定牙也沒有漱仔細。

“長亭也該仔細看著你將牙漱仔細了才是。”顏秉初嘆道,倘若牙漱仔細了,說不定也不會蛀牙。

顏秉君突然“哼”了一聲,道:“我討厭長亭就是因為她,娘才罰咱們的她還將我的糖都收走了,還……還告訴孃親”

“等等,”顏秉初沒有聽明白,“你且說仔細些。”

顏秉君以為找到了能和自己一個鼻子出氣的人,不由憤憤地向自家阿姐訴苦:“我今天去給娘請安,娘原先還好好地,問我是不是牙疼。後來,長亭就向娘說我老吃糖然後就把我的糖全給娘了娘就生氣了”

“真的就這樣?”顏秉初有些不相信,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顏秉君小臉微微一紅,道:“真……真的。”

那就是假的了,每當顏秉君說話有些結巴,就是他底氣不足的表現。

顏秉初斂了神色,沉聲道:“說實話”

見阿姐有些生氣的樣子,顏秉君垂著頭,有氣無力地將整個事情完整地講了一遍。

原來,徐氏下午從周嬤嬤那知道顏秉君牙齒蛀了的事情,便在他來請安時,詢問了幾句,又責怪長亭沒注意著。這一責怪,倒是責怪出事情的真相來了。

長亭說小少爺總是吃糖,勸也勸不住。徐氏奇怪,問哪來的那麼多糖。長亭竟然沒答得上來。徐氏著人去顏秉君的院子一查,好傢伙,連枕頭套裡都翻出一大把糖紙來長亭是屋裡的大丫頭,管著月錢的,回去這一看月錢也少了些,竟被顏秉君使了人去街上買糖回來了把這些證據擺在顏秉君面前,他竟然還不肯承認

顏秉初想著難怪以徐氏一向溫和的脾氣,對姐弟二人從未大聲呵斥過,怎麼這次因為僅僅因為顏秉君蛀了牙發了這麼大的火,原來還有這麼一宗的事在裡面這已經不是小小的貪口腹之慾的問題了,確實算的上因慾望衍生出兩項令人頭疼的罪名,偷竊和撒謊。

天色完全黑了,東偏殿裡也沒有點燈。顏秉君看不清阿姐的神情,但是從她久久不語可以知道,她也生自己的氣了。顏秉君有些懊喪,他怯怯地伸出手,要捉住顏秉初的衣袖。卻不小心碰到了顏秉初右手,只聽顏秉初倒抽了一口氣。

“阿姐怎麼了?”顏秉君急急問道。

是碰到右手上的傷口了,看來下午那一跌,手擦在地上,破得很厲害。顏秉初聽出他聲音裡透著恐慌和著急,心下不由一軟,柔聲安慰他道:“沒事。”

顏秉君聽到姐姐溫柔的聲音,鼻子一酸,忍不住哭聲道:“阿姐,我錯了,我下回再也不這樣了。”

“你錯了?你錯在哪了?”顏秉初問道。

“我……我不該吃糖。不該把糖藏起來。”

顏秉初一臉苦笑,他還是沒有明白,到底是年紀小,總是要有人告訴他才是。

“不,吃糖本身不算一件錯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中唐詩人李紳喜歡吃雞舌頭,蘇東坡喜歡吃豬肉。但這件喜好帶來的後果卻值得人去斟酌,李紳每餐一盤雞舌,費活雞三百多隻,勞民傷財;蘇東坡則是自己下廚做紅燒肉,還將做法傳給百姓,後百姓為紀念他,將這紅繞肉稱為‘東坡肉’。”顏秉初頓了頓,問道,“君兒能看出誰好誰壞嗎?”

顏秉君“嗯”了一聲。

“你為了吃糖已犯了兩樁錯誤,偷月錢,這是第一宗。這錢是你自己的月錢沒錯,但是長亭管著,你年紀還小,用錢必須和她說一聲;這第二宗,就是撒謊。古往今來,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