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想,還出現了幻覺,她偏了偏頭,從隔窗看去,是兩個丫鬟並肩站在廊下。
她一時覺得其中一個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便皺著眉頭在原地想了想。
“怎麼姑娘到哪裡都不忘帶著這本?”新菱滿是不解地看了初柳手上的書一眼,“如今在園子裡玩著,哪裡用得著棋譜?還巴巴地讓你給她送去。出門前,老爺是囑咐你一定要跟著姑娘身後的。我說我一人來就好了,還好好地被說了一頓,還罰了一個月的月錢。跟著姑娘總是挨罰。”
連廊另一邊的劉圓圓都能聽出聲音裡的委屈,她悄悄地挨著牆根,偷偷伸出一點脖子想看這在背後抱怨主子的又讓她覺得眼熟的小丫鬟到底長什麼樣。
這兩個丫鬟並不是恰巧站在漏窗前,劉圓圓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角度,讓她們輕易發現不了自己。
這一看,不覺吃了一驚,連忙揉了揉眼,倒不是她想起來這丫鬟是誰家的,而是那丫鬟手裡拿著的書,正是她百尋不著的那本棋譜。
她回頭對身後的有些驚訝的小丫鬟香棗做了個噤聲的姿勢,便豎起耳朵聽她們說什麼,香棗也是個皮的,悄悄地站到兩塊隔窗中間左右盯著長廊,讓對方發現不了,又能替自家姑娘望風。
“和你說了多少次,姑娘說什麼你就做什麼,至少明面上不要反抗。她想讓我來,就是想將我調開罷了,你再幫著我,小心連著你也不受待見。”初柳聲音淡淡,低頭看著手上的棋譜,微垂的眼裡透出一絲嘲諷,“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以後切莫在姑娘面前提起棋譜的事。”
“為什麼?”新菱有些好奇。
是啊,為什麼?一旁的劉圓圓聽得一頭霧水,但至少她聽出來這兩個丫鬟對她們姑娘意見大的很,若不是她還要接著往下聽一聽關於棋譜的事,她早站起來,隔著窗戶好好罵上一場了。
為人奴婢者,應一心為主才是。
初柳偏頭看著新菱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不由嘆了一口氣,“新菱,嬸嬸把你送進府裡,早晚就會害了你,你做什麼事都無知無覺的,偏偏什麼都想問。”
“越是不明不白地,我越是惦記著,姐姐告訴我,我不是就可以不想了麼?姐姐一說,我就記住了,也省的在姑娘面前說錯話。”新菱並不害怕,拉著初柳的袖子笑道,“不是還有姐姐幫著我呢嗎?”
“我?我能有什麼用?”初柳蕭瑟地笑了笑,又低頭翻開手裡的書,指著書裡密密麻麻的小字註解對她道,“看見了麼,這些,都是燕國公世子的筆跡。”
新菱想起平日自家姑娘對燕國公世子的迷戀,不由“啊”了一聲,正好掩住了牆另一邊劉圓圓發出的小聲驚呼,儘管心裡訝異到極點,劉圓圓仍掩住嘴,耐心地往下聽。
那本丟失的棋譜竟然在這裡,不知道她們家姑娘是誰?
“難怪姑娘這麼寶貝,竟是燕國公世子送給她的。”
“你這麼說,輕則又要被罰月錢,說不定還會遭一頓打。”初柳瞥了她一眼,見她縮了縮脖子,才繼續道,“這本棋譜,定不是世子送的,我猜姑娘跑到隱��ヂ蛄肆獎疽荒R謊�模�氡厥竅胝諶碩�俊2還��背趿�瘟嘶問種械鈉迤祝�悅嬪�悅5男鋁廡Φ潰�安桓盟檔幕耙瘓潿疾灰�擔�灰�塹孟衷謖獗酒迤滓丫�槍媚鐧牧耍�趺蠢吹模�灰�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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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被我恰巧聽見她那兩個丫鬟說話,說不定我真的傻傻地跑到她府上要換一本去了指不定她在背後怎麼笑我傻呢”劉圓圓似乎又回到那個下午,躲在牆後,為這個強盜似的行徑氣得發抖,聲音也大了起來,“撿到別人的東西不僅不還,竟然還署上自己的名字,據為己有”
顏秉初翻至頁首,果然靠近頁脊處寫了“秦媛”二個小字,刺眼的很,顏秉初捏著書頁的手指緊了緊。
“既然她這麼不自覺,我哪裡還用和她客氣,才不會用棋譜和她換棋譜,直接偷過來就好了”劉圓圓抓過桌上的水杯,說了這麼久,她口裡發乾,卻仍是氣不平,“有好幾次,我看得見她,果然都是將棋譜帶在身邊一刻不離,我始終都沒有找到機會。不過百密總有一疏,哼竟然分班巧巧分在一個班,我當然是成天都盯著她,終於讓我瞅到空子了”
“謝謝你”顏秉初抬頭望了望她,認真地說道。
“啊——”剛剛還有些暴跳如雷的劉圓圓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摸了摸臉頰道,“不用不用,如果不是我將你的棋譜弄丟了……”
顏秉初搖搖頭,“若不是你,這本棋譜我就找不回來了。”而且,找回來的棋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