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了聲音,道:“快請天楓道長進來。”
其實,天楓道長就在新房外面,王堅和何大光阻止馬提督四個執刀從衛入內,也阻止了金百年的護院武師進入新房。一聽召喚,立刻步入,先對知府、馬提督、金百年立掌為禮,才微微一笑,道:“鐵總捕頭,還記得寒山舊友否?”
“言重了,一人公門,身不由己,連故人舊友,都疏於探望,道兄,別來無恙乎?”
天楓道長耳目靈敏,人在庭院中,已聽到他們在新房中的交談,步入新房後,直趨榻前,口中應道:“託鐵總捕頭之福,貧道無病無恙,活得倒也逍遙。”
“道兄傲嘯少林,過的是清風明月的神仙生活,”鐵翎道:“此番重履凡塵……”
“老友敘舊,晚點不遲,眼下最重要的救人要緊。”天楓道長雙目炯炯逼注在鐵翎的臉上,道:“以鐵總捕頭目力之強,早該看出金姑娘因哀痛太深,已傷到中元,再不及時施救,只恐又增加一樁命案了。”
“知府大人,”鐵翎嘆口氣,道:“金姑娘嬌弱之軀,不宜再拖,確需要及時救治了。”
王知府點點頭,轉望著馬長山道:“馬提督的看法呢?”
“小兒的命案,已由貴府接下,本督不願再作干擾。”馬長山道:“如何處置金氏父女,本督也不願再作過問,我要的是殺害小兒的兇手,貴府只要給本督一個破案的限期,我立刻撤走人馬。”
王知府暗暗籲一口氣,笑道:“三個月本府當向馬兄有個交代!”
“三個月的限期,雖然長了一些,但知府大人已開了口,本督只好從命了,長山就在提督府中候傳,告辭。”轉身向外行去。
事實上,這一陣冷靜的觀察,馬長山也看出了金小眉不是兇手,這件案子,就顯得十分的複雜了,要破案只恐要大費周折。王知府接了案子,何不來一個順水推舟,一股腦全推在王知府的頭上,既可藉機下臺,亦可以苦主的身份催逼破案,馬提督心中明白,王少卿是個能吏,手下的捕頭都是高手,論偵辦刑案能力之強,可不是他統率的數萬精銳水師能及。
馬提督離去,也帶走了隨同前來的驍刀手和水師兵勇。
原本劍拔弩張的局面,完全鬆弛下來,但王知府的心情,反而繃的更緊了。這番扛下了破案的承諾,無異是自找麻煩,馬提督不是好惹人物,三個月如是無法破案,別說青雲直上,調職京官,能不能離開揚州地面,也根難估算了?
王知府想心事,想的如醉如痴,鐵翎不便驚擾,回顧了張師爺一眼,皺起了眉頭,道:“怎麼辦?”
“鐵兄,大人早已同意了救人要緊。”有了張師爺這句話,鐵翎立刻出手,抓住了金小眉的右腕,玉腕入握,鐵翎心頭一涼,敢情金姑娘已右腕冰冷。
總算鐵翎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沉得住氣,沒有失聲而叫,但內心中卻十分惶恐,如若金小眉再死於新房之中,這件命案,又添新愁,以金百年愛女之深,財勢之雄,豈肯善於罷休。
天楓道長也看出了苗頭,暗暗籲一口氣,伸出右手握住了金小眉的左腕,他了解金小眉是金百年的掌上明珠,寄愛之保,尤過自己於生死,如若金小眉已不幸死亡,絕不宜在這樣一個場合說出來,激動絕望之下,實難預料金百年會作出什麼驚天動地、大逆不道的事。
這兩大江湖高手已有了共同的認知,對望一眼,緩緩運氣、循著金小眉脈穴攻入。
王知府已由沉思中清醒過來,目光立刻投注在金小眉的身上。
他讀書萬卷,極端聰明,一看到鐵翎和天楓道長凝重神色,小心模樣,已判斷出金小眉傷勢危惡,心中也有點焦慮了。這金小眉如是不幸傷重死亡,金百年可能遷怒他人,不肯合作,這椿命案就越發難辦了。
金小眉在兩大高手真氣催動了靜滯的行血之後,開始了反應,嬌軀微微顫動。
天楓道長暗吸一口真氣,一掌拍在金姑娘背心要穴之上。
金小眉櫻口啟動 連吐了三口淤血,才緩過一口氣,睜開眼睛叫道:“爹爹……”
“乘女兒,你嚇煞老父了。”金百年快步行了過來,道:“快躺下,不要動……”
“東主,扶小姐下床走動幾步,讓她早些活開行血,”天楓道長道:“再送小姐回房休息。”
金小眉突然流下淚來,道:“爹爹,我要為敬文報仇!”
“爹答應你,銀子化成水,流到北京城,我也要把兇手追出來,為你出了這口氣。”
話說的有點狂,但也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