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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著淚,“一鵬,你說,我能不管正谷嗎?”

“你呀,淨想得多。你要管,怎麼管?拿什麼管?正谷還輪得上你管嗎?你想管,估計都有人不樂意呢。”

“可是……”穀雨未沒有把話說下去。她何嘗不知谷家那兩位不會歡迎她,但有一隻禿鷲,卻正拿正谷來要挾她。

話說不出口,她只能默默流淚。

展一鵬看她的樣子,憐惜地說:“要我說,一咬牙,離開了事,眼不見為淨!”

穀雨未搖搖頭,她想這麼做,但鹿鳴是說到做到的人,她當真不管正谷了嗎?

展一鵬卻以為她是對他的話搖頭,依舊溫言勸,“你是捨不得那些家產?”

穀雨未皺了下眉,用力一搖頭,“不是,這件事我會權衡,不要再說了。”

展一鵬又嘆了一聲,“當年徐老師在時,老說要我多開導開導你。一直到她去世前,她還和我說了這話。我什麼責任也沒能盡到。”

穀雨未難過起來,“一鵬,你別這麼說。”

展一鵬原想和她好好談談,看她的樣子,卻只是說:“你睡一會兒吧,看你的眼睛都凹下去了。”

穀雨未不想費精力應付他,便順勢說:“好。”

她合上了眼,藥裡有鎮靜的成分,她想了一會兒,暈暈乎乎地就睡了過去。

真累。

這場病是火攻出來的,來得猛,去得慢,穀雨未天天咳嗽,連話都說不出來。倒是引開了她的精力,少去關注正谷。展一鵬忙前忙後,天天帶她去打點滴,再就是回來給她做飯,穀雨未就是蔫蔫地歪在床上,等著飯送到床頭。一時,家裡竟有些溫暖的氣息。

這天,從醫院回來,展一鵬就鑽進了廚房。穀雨未倚在床上看小說,就聽廚房有叮叮噹噹的聲音,她也沒在意。誰知,晚飯過後,展一鵬居然捧出一碗核桃酪來。

展一鵬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做,不大好。不像你做的那麼、那麼透明。”

穀雨未卻捧著核桃酪說不出話來。

展一鵬搓著手,“我平日給你打下手,偷著學了這麼幾招。剛才自己沒敢嘗,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穀雨未看著他,淚都要湧出來了。在這個時候,這一碗核桃酪除了讓她哭,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她舀了一勺,香味不夠,甜味有餘。在她這已經泛苦的嘴裡,卻剛剛好。(橘*泡 泡 魚 手 打*園)

她點頭,“好吃。”

“真的?”

“嗯,真的。”

展一鵬笑了,“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不過,我還是很開心。”他在近前坐下,“吃了甜點,心病也要早些去。你不要再心高氣傲地非要爭那口氣了,正谷和我們沒多大關係。”

穀雨未模模糊糊地答應著。正谷這事,和自己沒多大關係嗎?她只告訴展一鵬說,谷正雄臨去世前給他發了遺囑,沒有提及谷正雄希望她去看他的事。這事,她說不出口,哪怕熟識如展一鵬。無論在誰的面前,我們都是需要一層面具才能活下去的。

“一鵬。”她啟唇,想要問,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照片的事。

展一鵬卻像是猜中了她要說什麼,搶在前面,“雨未,”展一鵬帶著懊惱,“我真的真的希望你能去美國,真的。電子科技大學也不是你做學問的地方,我也知道,你其實並不喜歡那裡。為什麼不出去再讀一個學位呢?隨便讀一個,我們終會找到工作做的。杉城也沒有人了,你自己在,我也不放心,每年雖然可以回來,但終究不是辦法。”

穀雨未的心裡沉甸甸的。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展—鵬,但是,她也沒有真的考慮過展一鵬。在那個晚上,她已經忘了展一鵬這個人,如今,隔著滄海,面對他,她有一種背叛的感覺。展一鵬說得越真,她越覺得自己罪惡。

她真的無法再開口說那件事。

穀雨未,你究竟踏進了一個什麼樣的旋渦?她不知是該自恨,還是該恨誰?

即便是你想願賭服輸,即便你不想和誰再去追究什麼,可樹欲靜而風不止,你能做到嗎?

她又去了一次醫院。

早飯沒吃下去,穀雨未今天有些暈車,展一鵬車子還沒停穩,她就推門下來,拍著胸口大口地喘著氣。

展一鵬過來,扶著她的肩,“怎麼了?”

“沒事,今天有點暈車。”

展一鵬一隻手扶著她的肩,一隻手慢慢地拍著她的背,穀雨未則慢慢地拍著胸口,兩人正準備要往前走,忽然,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