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過他倒是沒指望就這麼能夠將西里斯糊弄過去,他好整以暇地看著西里斯,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哦,西里斯,這怎麼是兩碼事呢?既然我們要離開,賽路的監護權不也是必須解決的問題之一嗎?你作為他的教父,無疑是除了我們之外第一個具有對他的監護權的人,不是嗎?”
“當然是這樣,可是我的問題是——為什麼你們要離開?”
西里斯一字一句地問著雷古勒斯,那雙灰色的眼中滿是執拗,大有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架勢。
接觸到西里斯的眼神,雷古勒斯微微一窒。他不由得垂下視線,避開了西里斯的眼睛。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雷古勒斯沒有察覺到自己語氣中那說不出的心虛,“萊姆斯要去參加一個學術研究專案,可能要很長時間,所以……”
“如果只是離開很長時間,你們完全沒有必要更改賽路的監護權。所以,你們到底是要去哪裡?”西里斯深吸了一口氣,顫聲追問道:“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回來了?”
雷古勒斯一僵。西里斯語氣中那種莫名的絕望和惶惑令他忍不住看向他,不料,西里斯卻低下頭,微微避開了他的目光。
“萊姆斯離開學校前,曾經找過我。”西里斯頹然地靠在椅子裡,緩緩地、用一種意味不明的語氣說道:“他交給了我一個瓶子,說裡面是他的記憶。他讓我替他儲存起來,等到以後有機會再還給他。”
雷古勒斯驚訝地看向柯路克,而後者卻彷彿一切與他無關一般,一副淡然的神色看著西里斯——如果沒有注意到他微微蜷起的雙手。
根本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反應,西里斯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繼續敘述道:“萊姆斯當時的神情十分鄭重,那些記憶對他來說應該是十分重要的。所以我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將那份記憶藏在了家裡,畢竟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哪裡能夠比這裡更可靠。”
柯路克想到了那個在地下室裡找到的冥想盆。
“後來,萊姆斯回來了,幾乎像是換了一個人。”陷入回憶的西里斯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冷血,狠厲,對待食死徒的手段連我們都感到心寒。鳳凰社每個人都害怕他,提防他,就連我和詹姆斯也不信任他……只有莉莉,只有莉莉一如既往地對待他,相信他依然是我們那個曾經的睿智的朋友……”
雷古勒斯下意識地握住了柯路克的手,卻被他掙開了。然後,柯路克打斷了西里斯的敘述,用一種輕柔的、類似於海妖的呢喃一般的聲音問道:“也就是說,你們當時並不相信萊姆斯那個孩子,只是想要利用他,是嗎?”
“不……不是這樣的……”西里斯茫然地看向柯路克,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柯路克那詭異的自稱,而是在看清發問的人是誰之後,急切地爭辯道:“我沒有不相信他!萊姆斯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永遠不會……不會……”
西里斯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隨即他嘲諷地勾起嘴角:“抱歉,萊姆斯。我當時真的認為你不是曾經的萊姆斯了,所以現在說什麼,也只能算是虛偽的狡辯。”他再次偏過頭,逃避著柯路克和雷古勒斯的視線,繼續道:“面對變化那麼大的萊姆斯,那個時候的我,確實是不相信他的。但是我也迫切地想要知道他改變的原因,然後我就想到了那瓶記憶。”說到這裡,西里斯沙啞的聲音帶上了微微的顫抖,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雷古勒斯。那雙灰色的眼睛中的情緒晦暗莫名,卻令雷古勒斯倏然緊張起來。
“西里斯……”雷古勒斯隱約察覺到,西里斯說出的事情很不一般,卻十分重要。他有種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的衝動,可在看到西里斯痛苦的眼神之後,再也發不出聲音。
西里斯深深地看著雷古勒斯,那種眼神彷彿想要將他的樣子深深地刻入腦海中:“我趁著半夜的時候,偷偷地走進家門,卻看見母親坐在客廳裡,對著一張畫像發呆——雷古勒斯,你一定記得那張畫像,不是嗎?”說到這裡,西里斯苦笑了一下,“在我進入霍格沃茨的前一個月,母親特地請人來給我們一家畫的、唯一一張。”
“……那時候,母親還說,等到第二年我入學的時候,還要再畫一張。”雷古勒斯喃喃地說道,“可是後來你……”
“我真是個懦夫,一定是的……”西里斯抬手捂住眼睛,“我拋棄了我的家庭,逃避了本來應該由我承擔的責任,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我的親人們因為我的任性我的自私苦苦掙扎,直到……直到……”
說到這裡,西里斯幾乎泣不成聲,他顫抖著撥出一口氣,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