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沒沾過人命,他只要安安分分的當老太爺就行了。
賈璉倒是消沉了一陣子,雖然王熙鳳整日說自家比不上王家;吃起醋來就變身母夜叉;好歹新婚時也是蜜裡調油一般,如今看著整天叫媽的巧姐,便把老太爺讓他續絃的話挖了坑埋起來了,還是等巧姐再大一點再說吧。
賈母眼看著二房被擠出榮禧堂,龜縮在了賈赦原來住的地方;眼看著寧府被抄自家使不上一點力,她可是知道寧府被抄的原因;眼看著賈寶玉依舊同丫鬟玩鬧,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活在自己世界中,眼看著失望透頂的賈政將注意力轉到了賈環身上,整個人身心疲倦。自打她嫁入榮國府,從孫媳熬到兒媳再熬到婆婆做了老封君,儘管她成天喊自己老太婆,卻從來沒有發現自己是真的老了。直至今日看到二房被打壓得再無翻身的可能,才發現自己已經力不從心了。忽然想到外孫女剛進賈府時,自己是如何真心疼愛這個失去母親的姑娘,可是林如海一死所有的人都變了,而本該庇護小姑娘的外祖母為了她的尊榮,捨棄了親情將小姑娘放到棋盤上,結果一敗塗地,癱在床上的時候只想到一個詞:報應。
距離榮府不遠的賈家的姻親薛家也發生了一件大事,薛蟠入獄了,整個薛家人心惶惶,更有不少下人聯合著一點點的蠶食薛家的財產。薛姨媽病急亂投醫的找了王夫人,也給了王夫人索要錢財的機會,畢竟她還是娘娘的親生母親,期盼著娘娘復起將她從佛堂中放出來。至於王家,自打王熙鳳被休了後便將她們姑侄除了籍,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哥哥王子騰死在了進京途中,王家的勢力瞬時土崩瓦解。
不管寧府的抄家給其他人帶來的影響,單說皇帝這次的潤物細無聲果然奏了效,在寧府被抄沒後緊接著便是四王八公的覆滅,而所有的人都認為這是正常的,畢竟連忠勇親王都被流放到國外去了,他們反對也沒有用,因為他們誰也不想隨著忠勇親王的步伐來一次免費的國外旅遊,所以新政策毫不費力的就推廣了下去。朝堂上也以最快的速度,換了一批新鮮的血液,整個雍朝終於開始走向真正強國的道路了。
而林致瑜這個翰林院的新手也不在乎和同事們的交際了,每天點個卯後便窩在書房裡開始寫寫畫畫些利國利民的政策,然後全部交給沈承峻和皇帝去煩惱。他一個現代人在古代生活了不到十年,根本就弄不明白古人的生存法則,這些該是皇帝煩惱的。而沈承峻則把這些東西交給皇上後,腳底抹油的溜了,反正還有忠順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甄士隱和柳湘蓮終於風塵僕僕的趕到了林府,只不過在看到兩個師父那糟心的形象搖身一變化成仙風道骨後,兩人的表情由焦慮不安變成了目瞪口呆。
“貧僧寧遠已尋到甄施主的女兒,這便還俗去把。”寧遠笑眯眯的看著甄士隱,心中直唸佛祖保佑,讓這個死心眼的去救女兒吧,他要趕緊去了這層惡果。
“師父,這,我,大師,我不明白。”甄士隱聽到寧遠一聲施主還有點懵,待聽到女兒的下落心中一顫,便語無倫次起來,“英蓮是真的找到了,現在在哪裡?”
“不太妙。”寧遠說著收起了連上的笑容,垂下了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愧疚。
“師父據實以告便是,甄某承受得住。”在得知女兒被拐後,甄士隱曾做過無數次的猜測,最壞的便是女兒香消玉殞買股他鄉,如今聽到女兒活著的訊息已是上天的恩賜了。
“金陵薛家的大公子薛蟠將施主的小女買了回去,如今是沒過明路的姨娘。”寧遠自覺作為出家人,對俗世女施主的各種稱呼實在難以啟齒。
“師父說吧,甄某承受的住。”甄士隱搖晃了下立刻坐穩,姨娘便罷了,沒過明路是什麼意思,女兒到底過得是什麼日子啊!
寧遠看到強作鎮定的甄士隱便將薄命司上香菱的命運說了一遍。
“竟然是賈雨村,好個賈雨村。”甄士隱氣得手都抖了起來,竟然是賈雨村判的案子,他到底眼瞎到什麼地步,被下人弄丟了女兒,被岳父佔了財產,交個朋友把女兒推入了火坑,最後弄得自己妻離女散。
“甄公不必生氣,賈雨村會自食惡果的。”莫無把榮寧兩府的事情告訴柳湘蓮後,便轉而安慰起了甄士隱,“當務之急是把甄公的女兒救出來。”
“師父,這事讓我來做吧。”柳湘蓮沒想過自己認識的都是如此不堪的人,這麼想著愈加覺得尤三姐可敬,至少尤三姐的性情剛烈,而榮寧兩府的男人還不如個丫鬟。
“讓你做?你怎麼做,和薛蟠套交情?”莫無沒好氣的翻個白眼,“那可是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