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隨著青衣少年十廊九拐的出了門,因我堅持要自己騎馬,行程慢了很多,馬蹄平緩的走踏在一望無際的山路上,我坐在馬背上半眯縫著眼回望,那個掩埋著隧道的大石前死靜一片。
終於離開了呵……只是想不到是這樣的情景,我一事無成。
第一次隻身騎馬,寒風打在臉上無處可避,細碎的髮絲輕輕飄蕩,帶起一抹傷感的氣流,輕輕合上雙眸任由馬兒馳騁奔行,讓風兒吹散心中的不快。
天黑才見到村落,進了鄴城後,我便隨便進了一家客棧。
看著錢袋裡閃閃發光的金葉子,心裡隱隱有些失落和空茫。
不想細想下去,隨便洗了個澡便上床矇頭大睡。
次日醒來已過響午,一出客棧我便找了家錢莊換銀子,昨夜住店的錢還是那個青衣少年出的,汗!我沒銀子。
吃了飯,我在集市上漫無目的的轉悠著,喧鬧的人群中一聲怪調吆喝傳入耳,“算命,天之命在我手,趨吉壁兇……”
停下腳步,一拍腦門,我頓時茅塞頓開,數日的愁雲慘霧煙消雲散。
朝那個聲音走去,一個簡單的書桌上擺了幾樣算命的器具,桌前一張黃布上寫了‘算命’兩個大大的字,算命先生一身青衣長鬚,倒有幾分半仙的氣勢。
見到我,那算命先生囔起怪調朝我道,“小姑娘,要算一卦嗎?測運勢,知禍福,很準的!”
“多少錢一卦?”我故作不屑地掃視了眼算命攤子。算命這東西騙子多得去了,這可就得靠我的火眼金睛了,就算偶爾做了冤大頭也沒關係,回家就這條路了。
算命先生笑道,“2文錢一卦,不準不收錢。”
我暗道,倒是挺便宜啊。
“我想算下能不能回家。”在攤前的小竹凳上坐下,我隨口道。
算命先生笑**地撫著鬍鬚上下打量我,“姑娘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啊?”我一愣,這可把我難住了。在現代時我是被人檢回孤兒院的,沒人知道我的準確出生日期,過生日也是按照到孤兒院的日子過的。
這個時代就更別提了,我具體多少歲都不知道,說今年17歲還是估摸著說的。
“你就看面相吧,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算命先生聞言仔細端詳起我的臉,盯得我頗不自在,半響,我幹聲道,“好了嗎?”
算命先生點點頭,道,“恩……姑娘你面生福相卻無福消受,乃孤苦之命,無家亦有家,就看姑娘你怎麼想……。”
“什麼無家亦有家?說具體一點。”我急道。
算命先生哈哈一笑,“苦守執念無處為家,放下執念便處處為家。”
“……”我無語的看著算命先生,從懷中掏出兩文錢丟到桌上起身便走。
打定心思從尋找道人指點,我開始東張西望的專找算命的。沒想到一找下來才發現算命的還真不少,一條街下來少說也有5。6個算命的,小到擺地攤的,大到開鋪子的……
可是我連走了幾條街算來算去也不外乎‘面帶桃花喜事將近’‘印堂發黑恐有禍端’之類電視裡有過的經典臺詞……
“算命,算命,王半仙算命,九拿十穩。”一個黃袍中年八字須的男人接過一婦人遞來的銀子後高聲吆喝,婦女笑**地走了。
我探頭探腦的走過去,“你算命算得靈不靈?”
“你不是在問我吧?”他微微訝異的看著我。
我懷疑的打量著他,瞧他打扮的有點像王道靈我才過來的,但是似乎他眼睛有點問題啊。“當然是問你啊。”
王半仙拿起面前裝籤的竹筒往桌上一拍,怒道,“你開玩笑,先生我下知地理,上曉天文,預測禍福,指點前程。要不,哪個叫我王半仙呢!”
“……”這老頭脾氣還挺大,我撇了撇嘴,“那好,你就給我算一褂看看。”
王半仙換上笑臉,道,“我這人說話可是碓窩裡放石頭——實(石)打實(石)的,若說得不順耳,姑娘別見怪?”
“不怪不怪,你說吧。”
“姑娘額頭有朝天骨,眼裡有靈光,乃仙人轉世,神仙下凡。”王半仙搖頭晃腦道。
我嘴角抽了抽,心裡恨恨的暗罵,果然又是一個神棍而已啊。
王半仙忽然正了神色,“姑娘以為本半仙說笑不成?別拿我與那些騙吃騙喝的神棍相提並論。”
“呃?沒……沒啊。”我頗為尷尬地笑了笑。他怎麼知道我在罵他神棍?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