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怎麼辦……”
那婦人面如土色朝我大喊,“姑娘,放了我們,求求放了我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見我無事般的逗弄著懷中孩兒,她又將頭轉向小粽子,“粽子,你打吧,怎麼打都行,求求你……”小粽子舉旗不定,雙拳握得死緊,‘卡擦’一聲,手中的樹枝竟斷成了兩截,婦人一驚,許是沒想到小粽子竟有這般力氣,愣了瞬間後突然將少女猛地往後一推,大叫,“憐兒你走,有娘擋著,你快走。”
少女哭哭啼啼地拉著婦人的衣袖不願放手,開始上演電視劇中最惡俗的自我犧牲戲碼。
我勾起唇角,心裡微微有一絲驚訝,那婦人在生死關頭時竟也會有如此偉大的母愛精神。低嘆一聲,小粽子終究還是心慈手軟啊!經過那麼多事後,我對好壞的慨念早已模糊,只知有恩之人不可負,有仇之人必相報。
玩夠了,我拍拍衣裙站起來,淡淡出聲,“你們走吧。”
聞言,那二人立即磕頭道謝,一邊慌手慌腳地爬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我撇撇嘴,正好瞧見小粽子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我失笑,走到他身邊朝腦袋拍下一記,“沒出息的傢伙!你怎麼會跟她們在一起?還說是為尋我?”
小粽子仰起臉,帶著哭腔委屈道,“她們說見過姐姐,所以我便跟著她們一起走了。”
我一聽差點氣暈,瞪著他半響才恨鐵不成鋼地吼,“她說見過你就信啊?你是豬嗎?”
小粽子癟嘴,小聲嘀咕,“可,可是你的銀鈴手鍊在她那啊,所以……所以我才信的。”
“什麼?手鍊?”我眨了眨眼,很是意外。
“對啊,就是你以前經常盯著發呆的那條……”未等他說完,我早已衝了出去,大喝,“站住。”
收拾好行李正準備上路的二人被我突如其來的怒喝嚇了一跳,苦著臉緩緩回頭,“姑娘,還,還有什麼吩咐嗎?”
大步跨到她面前站定,我冷聲問,“手鍊呢?”
婦人一愣,忙彎身從板車上的雜物中翻找,片刻,一條繫著5個小鈴鐺的手鍊遞到我眼前,“在,在這。”
我伸手接過手鍊,銀鈴相撞,清脆的聲音煞是悅耳,心中卻莫名地一陣抽痛。拇指在銀鈴上輕輕摩擦,我頭也不抬地問,“這手鍊你如何得來的?”猶記得我在山頂時將手鍊遞給了葉阡陌,此時竟會在她手中重現,再次物歸原主。
婦人一陣恐慌,“這,這是我撿到的,真的只是撿到的……”
我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半響,終悵然嘆道,“行了,你走吧。”婦人如釋重負,繞過我就要推板車走,我心念一轉,伸手攔住板車,“人,可以走,東西,全部留下。”
婦人錯愕的睜大眼望著我,眼中閃著不可置信,“這,這……”
少女見狀,拉起婦人的手便走,“娘,我們走吧!”連拖帶拉的,兩人的背影終於消失在視線。
我忍不住捂嘴偷笑,想不到有一天我竟會幹出這匪類般的勾當,只是小粽子的打也不能白挨啊,若不是巧遇上我了,指不定還被她們欺壓到什麼時候呢,現下我窮得一清二白,撈點破衣雜物解自己燃眉之急也讓她們破點小財當是個教訓了。
車上的物品經過清理後也就一小部分對我們來說是可用之物,幾套粗布衣衫,一包乾糧,兩個水壺還有些日常所用的火燭傷藥之類的東西,將孩子放在板車上,我與小粽子交替著推車,小白尾隨在後面充當保鏢,三人一狼開始順著漠河一帶前進。
路上我在小粽子口中瑣碎地聽他講了一些事,他說,自我出嫁後,雲銘風和軒轅麒便遠赴邊疆,蕭若惜留在將軍府內待產,朝中變動,太子為了取得雲銘風的兵力相助,竟軟禁了蕭若惜,雲銘風無奈只得屈於太子,卻不料蕭若惜難產,小粽子從將軍府逃出找到蕭若寒求救卻得知我過世的訊息,當他們趕到將軍府時,蕭若惜已經誕下麟兒難產而死,待再回靈蛇谷,我的墳墓被毀,小黑就死在墓穴不遠處。
他說,蕭若寒在石飛土翻的墳墓前站了兩天兩夜後,突然失蹤,之後再無訊息。
於是,他也開始四處尋覓我的下落,之後便被這母女拐了去。
如敘述故事般,他說得風輕雲淡,但可想而知當時的兇險周折。
夜。
找了個乾爽避風的山穴過夜,附近有個小湖,湖水還算清澈,來的時候我記下了路。目光轉動,小白倦成一圈,孩子睡在正中,如同當年的我與狼媽媽一樣,小粽子頭枕在小白的**,已然熟睡,我悄聲無息起身,慢慢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