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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隨砍隨合。也只是做無用功罷了。不過如此一來,嫦娥卻是出不得廣寒宮,形同被軟禁了一般。只能悶在宮內。幸好除了玉兔,還有兩個女童說話解悶,也算是鎮元子的先見之明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人族自從遷居伊洛,雖經風霜雨雪,卻無大劫大災,連十日並出、妖巫大戰,都因為有地仙照應,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這些人族,繼承了盤古血脈,身強體健,又因大都為混沌葫蘆藤所造,多子多孫,繁衍最快,因此族群越來越眾,活動範圍也越來越廣,已有許多離開伊洛,散到洪荒各處。

剛出世時,人族穴居而茹毛飲血,於是有有巢氏,教導人族構木為巢,以避野獸。又有燧人氏,使人鑽木取火,以為熟食。自此之後,人族更是欣欣向榮。

妖巫戰後,妖族分崩離析,巫族避居西南,洪荒失主,各族紛紛自治,各據其地。其中,人族數量最多,佔地最廣,幾乎遍佈洪荒,已經有了大興之象。

卻說東南人族部落之中,有一女,名曰華胥氏,偶遊於東南大澤,在地上見到一個巨大的腳印,有一人大小。華胥氏好奇之下,將自己的腳伸進去比了一比,歸家之後,感而有孕。

那個腳印,大有來歷,乃是雷澤之神所為。他在赤明大劫中,因為頭腦發昏,站錯了方向,因此被道祖壓於東南大澤之下,兩個量劫之內,真身不得出世。他閒極無聊之下,便經常以元神出遊,這個腳印,便是他無意中留下來的。其中留有他的一絲陽精之氣,因此能令華胥氏得孕。

這一日,五莊觀中的鎮元子睜開雙眼,自語道:“妖巫之劫未完,如今再演,伏羲出世機緣到矣!”臉上無喜無悲,便取了伏羲真靈,來到東南之地的上空,將伏羲真靈往下投去。

此時華胥氏正懷胎十月有二,腹痛三日未產,旁人皆束手無策。陡然天降瑞雲,紅光滿室,嬰兒啼哭響亮,聲震四野,居然驚得附近潭中兩條蛟龍遠遁而去。至此人人大喜稱賀,伏羲因而出世。

伏羲聰慧無比,迥異於常人。他三日能言,五日能走,常觀天地萬物變化,五年乃達於世情,尤勝族中耆老。人與論之,無不拜服。

及其成年之後,名聲早傳於四方。或舉其管一鄉,一鄉皆安;舉其管一地,一地鹹服,遂為當地一部落之長。

這一日,伏羲正於族中理事,陡然異香陣陣,有道人騎異獸至,正是鎮元子。伏羲肉眼凡胎,未開靈識,不識聖人,只以為是一般道者,略一施禮,問道:“道長仙鄉何處?來此何為?”

鎮元子說道:“特來傳授爾人間大道耳。”

伏羲說道:“我也曾聞仙道之術,只知大道無形,存於天地萬物,卻不曾聞得有人間大道!還請道長賜教!”

鎮元子說道:“域中有四大,道大,天大,地大,生靈亦大,而人居其一焉!道祖曾言:大道淵兮,似萬物之宗。你既知大道存於天地萬物,人間有大道,又何足為怪也?”

伏羲問道:“既然如此,敢問人間大道,如何修持?”

鎮元子答道:“你如今在人族所作所為,也是證人間大道之途,只是戰戰兢兢,跬步而行,終究難成大器!”

伏羲不能服,說道:“道長乃道德之士,修的是成仙了道之術,修心養性之方,與我卻各有所專。我如今掌管一地之事,使老幼無飢寒,鄰里無糾葛,族人得溫飽,莫非尚有不足乎?”

鎮元子道:“若是隻管一地,以你之才足矣!但是一地之內,豈可遂其志乎?”

伏羲懵懵懂懂,不知所云。

鎮元子微微一嘆,一指點在伏羲頭頂,喝道:“還不醒來!”

伏羲遭鎮元子點醒,腦中閃過前生永珍,頓時知道了本來,猶如換了一個人般。他認出鎮元子,連忙行下大禮,說道:“數十年凡塵打滾,幾乎忘卻本來。多謝鎮元聖人大恩!”

鎮元子說道:“不忙謝我。如今你既然明心見性,且意欲何往?”

伏羲答道:“我前世雖然殞於巫族,如今故人皆已不在,因果已了。我欲脫去凡塵,重修大道,如何?”

鎮元子嘆道:“我先前之語,莫非你全沒聽入耳中?想你前世,根基之厚,天姿之高,神通之大,可算頂尖,他人難以望你之項背。即使如此,你當時可有窺見大道之門否?”

伏羲黯然道:“我若是有幸窺見大道,當知天數,不會成了劫灰!”

鎮元子說道:“正是如此!修仙證道之士,多如海底之沙,然能有機緣證得正果,不過寥寥而已。重蹈覆轍,智者不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