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不留,師兄發怒,才把包袱行禮帶走。這是師父的不是。倘師兄還念昔日解脫之恩,同小弟將行禮回見師父,共上西天,了此正果。倘有怨恨。不肯同去,千萬將包袱賜還,弟保師父西去,師兄在仙山逍遙嘯傲,亦是兩全其美也!”
孫悟空聞言,呵呵冷笑,說道:“賢弟,此言不合我意。我取行禮,不因我不去西方,不因我愛居此地。我今得了關文法帖。自去西天拜佛求經。送往東土。教那東土之人立我為祖,萬代傳名也。”
沙僧笑道:“師兄此言差矣!師父西行,是觀音菩薩下得法旨,親選的取經人。師兄自去。沒有師父,如何取得佛祖經文?豈不是空勞一場也?”
孫悟空道:“賢弟,你也是一時懵懂,只知道你有唐僧,我卻無唐僧?我另選個唐僧,又有何不可?”說罷,朝眾猴兒道:“快請師父出來!”只見水簾洞中,果然也出來一個唐三藏,還有白龍馬。後面跟著豬八戒,還有一個沙僧挑著行禮。
沙僧見了,勃然大怒,喝道:“這是哪裡來得妖怪,敢假扮我等。不要走。吃我一杖!”舉起方便鏟,把那假沙僧一下打死,原來是個猴精。
孫悟空也惱了,舉起金箍棒,來打沙僧。沙僧知道他厲害,料敵不住,連忙駕起遁光,往南海尋觀音菩薩去了。
普陀崖下,觀音菩薩聞說沙僧前來,便讓惠岸行者放行。沙僧向菩薩剛行罷禮,轉頭看見了孫悟空,勃然大怒,罵道:“你個造反的潑猴,還來這裡欺瞞菩薩!”舉起方便鏟要打,觀音菩薩連忙止住,說道:“悟淨,有話好說,不要動手!”
沙僧說道:“菩薩,這猴子一路行兇,不可計數,但遇著稍不如意的,不論輕重,一併揮棒打死,也不知棒下有多少冤魂。前日有幾個剪徑的地痞要貪財貨,被他殺了,師父怪他,要他回花果山去,誰知他趁我與八戒去取水,將師父打昏,把包袱都擄走了。我去花果山討還時,他正讀關文法帖。我與他分說,要他將行禮還我,他不但不還,還說自己也要保唐僧西去取經,送還東土,算他的功果,叫立他為祖,萬古傳揚。我還不信,他卻又從水簾洞裡叫出來一個唐僧,一個豬八戒,一個沙僧,與我等一模一樣。那沙僧被我打死,原來是個猴精變的。菩薩,他這並非一時激憤,乃是有心造反,謀劃得周全。想必是筋斗雲比我快,先來這裡告了惡狀,菩薩萬萬信不得他。”
觀音菩薩道:“悟淨,休要胡說!悟空一直在我這裡,連續四日皆未曾離去,又怎搶得了包袱、變得了唐僧?這想必又是哪個妖精作怪,化作他的模樣,你二人同回花果山,辨清了真偽,自然誤會消除!”
沙僧將信將疑,遵了法旨,與孫悟空駕雲光同回到花果山。孫悟空看見石臺之上,果然也有一個孫行者,與自己一模一樣,正飲酒作樂。
孫悟空大吃一驚,高舉金箍棒便打,喝罵道:“你是什麼妖邪,敢變我的相貌,佔我的兒孫,居我的洞府,作這等威福!”那行者見了,半點不懼,也舉金箍棒來迎。
兩個孫悟空兩條棒,戰到一起,從花果山,鬥到九霄雲內,不分上下。沙僧在旁,也認不出真假,不敢冒然下手相幫。
其中一個行者道:“沙師弟,你在旁幫不上手,且去回覆師父,省得擔憂。我自與他去觀音菩薩面前,分辨一個究竟!”沙僧便答應去了。
這兩個行者打打罵罵,且行且戰,到了南海落伽山。觀音菩薩被驚動出來,兩個猴兒齊聲喊冤,都道自己是真,對方是假。菩薩看幾個回合,不能分辨,遂念動緊箍咒,想看哪個疼痛,結果兩個猴兒一齊捂頭,都呼疼痛。觀音菩薩一時竟然也不能分辨。
菩薩便道:“你當年官拜弼馬溫,大鬧天宮,神將皆認得你,你且去上界分辨罷。”
於是二人拉拉扯扯,上了南天門,慌得四大天王、各路元帥、大小眾神,忙將兵器擋住道:“此間不是爭鬥之處!”
孫悟空道:“我保唐僧西去取經,誰知遇此一妖,化成我的模樣,連觀音菩薩也分不出真假。故打至此間,煩諸天眼力,幫我相認!”眾天神看得多時,皆不能分辨。兩人爭至玉帝跟前,玉帝用照妖鏡,也照不出來,只見兩個皆是猴子,一般無二。
兩個孫悟空又相互拉扯,來找唐僧分說,唐僧是*凡軀,哪分得清究竟?沒奈何,只得又把緊箍咒念起。結果兩個行者都是翻筋斗、立蜻蜓、在地上打挺,直呼頭痛,唐僧也只得罷了。
兩個行者見唐僧也不能分辨,打打鬥鬥,到了幽冥,來至十殿閻羅處。閻君攔住,問明究竟,兩悟空將根源說了,道:“望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