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雅旋在門口神秘兮兮的衝她眨眼,“是今天早上我看到的那個你說不太熟的朋友哦,我說光看背影就覺得帥吧,果然非常帥。”
在許雅旋及其他女護士火紅桃心眼的注視中,藿莛東從容走進岑歡的辦公室,如同天神下凡,將岑歡落下的那份門診病歷遞到她面前。
“原來你在這裡上班。”藿莛東淡聲開口,心裡卻並沒有因為她不是和梁宥西約會而感到欣喜。
她在這家醫院上班,卻不想讓他知道,擺明了是已經把他看做外人,想徹底斷了兩人之間的一切。
雖然自己也不曾一次說過放下,可當真看到她這麼做,原來心裡這麼不好受。
岑歡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已經很努力的想遠離他,遠離過去,想等自己心平氣和的把孩子生下來再去想感情上的事情,可就是沒辦法如願。
掃了眼門口對藿莛東品頭論足的同事,她說,“我只有中午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有什麼事我們中午再說,到時我打電話給你。”
也許是我刻畫東舅的性格太失敗,讀者這麼多,能真正懂他的卻沒幾個。他的隱瞞不是自私也不是不愛,是愛得太深,在感情上粗線條的人很難體會~)
沒有正確答案的選擇題(3000)
上班的幾個小時,岑歡一直心不在焉,在給病人看病時不是寫錯病人的名字就是寫錯病人的年齡,甚至有幾次連性別都填錯。
而這一切都是拜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藿莛東所賜。
終於熬到下班,她連中飯都沒去吃,用醫院的電話打給藿莛東,結果許久都無人接聽。
過了幾分鐘耐著性子又撥了一次,這次電話只響了兩下就接通了,而耳邊第一時間聽到的卻不是熟悉的低沉男聲,而是一聲沙啞卻歇斯底里的叫喊。
她一楞,感覺心口莫名劇跳了一下。
“你下班了?”藿莛東的聲音傳來。
岑歡捂著胸口,蹙眉道:“剛才我好象聽到小孩子的叫聲?”
那端頓了頓才回她,“是耀之他秘書的孩子調皮摔倒了。”
“你在他那?”
“嗯。”
關耀之那兒離這邊這麼遠,那他肯定趕不過來了,畢竟她中午只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你說想問我一些醫學方面的問題,你問吧。”她一副很淡然的口吻。
電話那端站在關耀之住處門外的藿莛東抬指揉著額,目光望向遠處,良久才出聲,“我有個朋友的兒子在遭遇綁架時因為受到驚嚇和頭部受傷導致失憶,醒來後性格大變,變得很暴躁很容易發怒,並且排斥所有人的接近,尤其是每次看到女人都會驚恐的尖叫,好象看到怪物一樣。心理醫生告訴我朋友,這種現象是因他兒子在被綁架期間曾被一個女綁匪暴力虐待所致……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孩子恢復記憶,或者消除他對女人的這種恐懼心理?”
綁架。
這兩個字似無形的利刃一下刺入岑歡胸口,體內五臟六腑每一處都疼。
她想起女兒也是遭綁架才遇害,而她至今都沒勇氣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像只鴕鳥一樣不敢過問女兒被綁架的細節,也不敢過問女兒的後事是如何處理。
“岑歡?”聽不到回應,藿莛東有些不安的喊了句。
岑歡輕輕深呼吸,等情緒平復下來才說,“你朋友的遭遇我很同情,可我只是一名泌尿科醫生,他兒子這種情況我無能為力。建議你朋友繼續求助專業的心理醫生。”
“是麼?那你說,在我朋友他兒子非常恐懼排斥女人的情況下,他要不要讓他兒子和他妻子母子相見?”
岑歡呆了呆,“你朋友他妻子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被綁架?”
“知道。但是在被綁架期間發生了些事情,他妻子以為孩子被綁匪撕票了,還因此險些崩潰。所以我朋友很猶豫,他很想把兒子還活著的事告訴他妻子,讓他們母子重聚。可他又擔心他兒子這種情況會讓他妻子遭受打擊,畢竟他妻子現在懷有身孕,如果再遭受打擊對她很不利。”
岑歡靜靜傾聽他講述他朋友的故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件事情似乎很熟悉。
“他妻子現在已經從失去兒子的痛苦中解脫出來,重新開始面對生活,他實在不想又因為兒子的事讓妻子再次陷入痛苦中。而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欺騙她,所以他不知道他是該隱瞞,等他兒子情況好轉不排斥女人了再告訴他妻子,還是抱著一絲或許情況沒那麼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