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原諒?
這話說出來,或許連她自己都難以相信。
聰明如藿莛東,又怎麼可能會信。
“所以,等你什麼時候能放下你對她的恨了,我們再來談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
“我們之間存在什麼問題?”岑歡反問他,“我一直都愛你,從來就沒變過心,除非是你不愛我了。”
“可我記得你說過,兩個人的感情不是光有愛就行了。這份感情對我們而言都太辛苦,從一開始就揹負著沉重的壓力,現在我需要一段時間來沉澱這份感情,看清楚自己。”
還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如今他說的每一句拒絕她的話都來自她曾經拒絕他時說過的話。
而岑歡發覺她竟然無從反駁。
醒來發覺彼此相擁,岑歡有些恍惚。
昨晚他承認還愛她,卻不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回到他身邊。
身體的距離如此之近,兩人的心卻背道而馳,距離越來越遠。
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怕他在沉澱過感情後發覺她根本就不值得他愛,怕他即使是他們共同擁有兩個孩子,也決然的選擇離開他們。
她搖頭,驚慌的摸索到他的唇吻上去,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般急切的探出舌尖去撩撥他的。
原本還睡著沒醒的藿莛東被她鬧得再睡不著,皺著眉睜開眼,做了個吞嚥的動作,把她自懷裡推開,無奈嘆道,“昨晚鬧到三點多還沒鬧夠麼
岑歡咬著唇瞪著他不說話,突然發狠的撲過來壓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沒頭沒腦的一陣亂吻,兩隻手還撕扯他身上的睡袍,在他敞開的精實胸膛上摸來摸去。
藿莛東哭笑不得,忍著被她挑起的情‘欲沉著臉閃避她的吻。
“岑歡,你一大早發什麼神經?”難道她忘了她現在是孕婦?
岑歡見他閃躲著不給她親,委屈得紅了眼眶,在眼淚落下時低頭含住他胸前一枚小小的突起,一手熟練的探入他底‘褲內,環握住他早已充血膨脹的昂揚愀然一握。
藿莛東猛抽口冷氣,按捺住險些逸出喉頭的悶哼,將岑歡使壞的那隻手拿出來,然後一把推開她起身,沒有遲疑的下床。
近乎半裸的岑歡大張著淚汪汪的美目怨怒的瞪他,表情委屈得像是沒有要到禮物的孩子。
藿莛東別開眼不去看她讓自己血脈僨張的嬌軀,可儘管這樣,下腹某處仍是脹得發痛。
無奈的走去浴室衝了個冷水浴,出來時見岑歡仍舊保持原來的姿勢發著呆,而淚水溼了整個臉龐。
他走過去給她整理好衣服,又替她拭乾淚水,不論是動作或是表情,無一不溫柔。
可為什麼他不要她。
難言的痛楚排山倒海般漫上胸口,岑歡推開他,背過身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再次絕堤的淚水。
“岑歡,我昨晚說的話你聽懂了麼?”藿莛東開口問她,“你所怨恨的人是我的母親,你忘了你當初就是怕你自己會因為恨她而連帶的一起恨我,所以才離開我。那麼現在呢?現在你還是沒辦法原諒她,那麼以後你是不是還會以相同的理由離開我?”
她從來沒想過那種理由對他而言有多荒謬多無辜。
他也會覺得委屈,會害怕她一次又一次以同一個理由離開。
“那是不是我原諒她了,你就會讓我回到你身邊?”岑歡哽咽著嗓音問他。
“要真正原諒一個人並不容易,我不想逼你。”
岑歡抹了把眼淚,轉過身來,眼眶紅紅的望著他,“等女兒完全康復,我會努力嘗試著去原諒她,只要你還能允許我回到你身邊和你在一起,我不會再放棄,不會再離開你。”
藿莛東凝視著她不語,眸底掠過的情緒卻異常複雜。
“小舅,再給我一次機會好麼?”岑歡捉住他的手覆上自己冰涼的臉頰,“我曾經以為我就算離開你也可以過得很好,可我那是自欺欺人,沒有你,我甚至找不到生活的樂趣。”
“那他呢?”
岑歡一楞,隨即明白。
“對不起,那時我騙了你,雖然那時我的確是想過要和梁宥西在一起,可我最終還是沒辦法欺騙自己的心。我雖然感動他以命救我,但我若以婚姻做為回報,不但是對自己殘忍,更是對他殘忍,因為我永遠都沒辦法回應他的感情,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
聽她如此表白,藿莛東內心不是沒有半絲動搖,只是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他已經厭倦了反反覆覆出爾反爾,所以不到萬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