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莛東神色頓變,抱起女兒迅速走出房間。
關耀之呆了呆,瞪向已經坐起來的秘書,“你怎麼搞的?裝死人都不會!”
秘書一臉委屈的揉著被小丫頭碰過的那隻眼睛說,“她拉我眼瞼的時候把我的美瞳錯開了……”她當時覺得不舒服所以才忍不住發出聲音。
關耀之受不了的拍額,“回去上班吧,沒你的事了。”
走出房間,卻不見藿莛東父女,找了其他房間沒找到,他猜想是走了,嘆口氣,拿過電話。
這邊把女兒抱上車在哄的藿莛東聽到電話響,看了眼見是關耀之打來的,接通便道,“我先帶她回去,有事再打電話給你。”
掛了電話,懷裡的小人兒還在抖,而嗓子在經過剛才的叫喊後已經徹底喊不出聲。
經過試探,他證實自己的猜測正確,的確是因為向朵怡在女兒眼裡只是個不會動不會說話的植物人,對她不會構成威脅,所以她才不怕她。
可現在或許她對植物人又有了新的定義,畢竟剛才‘植物人’說話了,所以就算現在真正的植物人向朵怡在她面前,估計她也不會再敢像以前那樣對向朵怡毫無防備。
而他原本還打算利用這一點讓女兒消除對岑歡的恐懼,可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他嘆口氣,發動車子離開。
由於中午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都花在了打電話上,沒時間吃午飯的岑歡餓了只能狂喝水,可即使是這樣,還是覺得餓。
懷孕的女人還真是嬌貴,經不起半點餓。
岑歡自嘲,斂神集中注意力給下一位病人看病。
“叩叩叩!”
明明門沒關卻傳來敲門聲,岑歡有些詫異的抬眼,卻呆住。而來人已經朝她走來,熟悉的氣息中夾雜食物的香氣。
“我猜你沒吃午飯,所以買了你喜歡吃的給你送來。”
藿莛東把給她買的飯菜遞到她面前,目光盯著她鼻樑上架著的墨鏡,“你的眼睛怎麼了?”
岑歡回神搖頭,墨鏡下的眸子有些慌亂。
其實她早該想到他在自己匆忙結束通話電話後肯定會猜出她沒吃午飯而給她送過來的。這個男人看似外表冷漠,卻心細如綿。
何況她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會讓她餓著。
“你趁熱吃,我走了。”見她似乎不想和自己多說,而女兒一個人睡在車後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醒來,他也不敢多留。
岑歡一楞,像是有些訝異他這麼快就走,卻也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然後目送他離開。
趁還沒病人,她開啟食盒,剛要動筷,藿莛東又返回來。
“你是不是換電話號碼了?我打你的電話一直關機。”
岑歡點頭。
“你不讓我知道你在這上班,又換了電話不告訴我,是打算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了?”
岑歡因他語氣中流露的一絲不悅而蹙眉,“是你先要和我老死不相往來才對吧?”
“我?”藿莛東困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或者做過什麼讓你這樣以為?”他只記得自己說過不論她什麼時候需要他的幫忙,他都不會拒絕。
“呵。”岑歡一聲譏笑,“那晚你說我錯過了你給我的最後一次機會,以後就算我後悔死,你也不會再回頭。我後來像個傻子一樣打了一百多通電話給你,你一通都沒接。”
藿莛東震住。
那晚他從關耀之那回來,因威士忌的後勁醉得不省人事,根本就不知道她打過電話給他這回事。
“我知道你一向說到做到,是我錯過了你給我的機會,我沒權利也沒資格怪你任何。所以我選擇遠離過去重新開始。而我現在過得很好,很充實。”
藿莛東望著她平靜的面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想起那晚姚霏在他那,難道電話的事和她有關?
他沉下臉,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岑歡以為他是在生自己的氣,強忍住漫上心頭的酸楚,故做無所謂的笑笑,拿起筷子安靜的用餐。
只是一低頭,就有淚水滑落,一滴又一滴……
回到車上見女兒還在睡,藿莛東下了車站在車旁撥電話給姚霏。
“東?”
姚霏的聲音有些意外,“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要我給你女兒介紹——”
“你那天早上是不是動了我的電話?”藿莛東打斷她,語氣冷若冰霜。
那端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