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西覺得委屈。
“好吧,我去睡沙發。”
看著他走出房間,岑歡才鬆了口氣。
雖然清楚他絕對不會侵犯她,可心裡還是有些介意孤男寡女在這種情況下同處一室。那晚畢竟是他身體不舒服,而她做為一個醫生不能見死不救。
她想起下午要去藿家祖宅的事,他應該不在家吧?
好幾年沒去看過外公了,即便外公一向不喜歡她,她這個做外孫女的,也實在是有些不孝。
胡思亂想了一通終於睡著,連房門被推開都不知道。
梁宥西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手裡拿著那隻精巧的首飾盒,走到床旁望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兒,從首飾盒裡取出那隻耳釘,繞到岑歡的右側,俯身屏息摸向她的右耳垂,摸索到她的耳洞,給她戴上去。
岑歡許久沒戴過耳飾,耳洞驟然被刺穿,疼得眉頭一下皺擰,嚇得梁宥西立即矮下身。等過了一會沒動靜他才又起身,卻見岑歡翻了個身繼續睡,而右耳上閃閃亮的耳釘處,細嫩的耳垂紅紅的一片。
他有些心疼的想去給她揉一揉,又怕驚醒她,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然後便退了出去。
藿家的祖宅還如記憶中那般宏偉氣派。
岑歡下了車,回頭對送她來的梁宥西說:“你回去吧,等會我自己去醫院,晚上你也別來陪我了,明天你自己還要上班呢。”
“真的不考慮讓我陪你一起去看外公?”雖然已經說過不下十次,每次都被拒絕,梁宥西卻仍不死心,“不是說你外公身體不好麼?說不定他看到我這個外孫女婿馬上就能健步如飛了。”
岑歡瞥他一眼,“如果你能讓一個癱瘓多年的老人健步如飛,那我就替他認了你這個外孫女婿。”
癱瘓?
梁宥西嘴角一顫,訕訕的摸了摸鼻頭:“這個有點難度,不如換成我逗他笑一下,你就嫁給我?”
岑歡揉額,正想說什麼,耳邊一陣汽笛聲傳來。
兩人循聲望去,見是車後跟著一輛黑色的名貴汽車。
岑歡望著那輛熟悉的車子,臉色微微有些白。
梁宥西回眸,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的臉,忽地下車拉她入懷,“那我走了,你別太想我,晚上有時間我就去陪你,沒時間我也會打電話陪你聊天。”
岑歡下意識想掙扎,卻又想到什麼,僵著身子任他抱著沒動。
“乖,我真走了。”
梁宥西放開她,眼裡卻有著不捨。
岑歡勉強扯出一抹笑,“路上小心點。”
“就這樣?”他略有些不滿。
岑歡愕然,“什麼?”
梁宥西嘆口氣,大手覆上她的後腦勺拉過來便狠狠吻下去。
岑歡雙目圓瞠,瞥到那輛黑色的汽車車窗緩緩降下來,緊接著又是一陣刺耳的汽笛聲。
“哎,這是……是外小姐?那個你朋友的車擋到二少爺了。”熟悉的男聲傳來,岑歡也回神,推開梁宥西,臉紅耳赤的看向聲音的主人。
多年不見,段蘅除了額頭的褶痕有些加深,其他並沒什麼變化。
“還真是外小姐?”段蘅驚豔的目光在岑歡身上來回打量。
岑歡尷尬的點點頭,然後看向梁宥西,用眼神催促他趕緊走。
梁宥西摸著唇有些意猶未盡,“那我真走了,你有事打電話給我。”
話落轉身上了車。
岑歡看著他道車,一黑一紅兩輛車的車頭並列時,注意到梁宥西停下來,對黑色車內的藿莛東說了句話,她沒聽清楚說了什麼,卻見梁宥西的車開走後,藿莛東的車仍停在原地,良久後才把車開進宅內,隨後下了車,讓段蘅把車開進車庫。
岑歡實在沒想到這個時間他居然會回來,不知道是湊巧還是他知道她要來,所以……
“你看起來很享受他的吻?”淡淡的聲音在耳邊揚起。
她抬眸,望著神情冷峻的男人,還沒開口又聽他說:“舅甥亂‘倫這種事並不光彩,你若真的想和我一刀兩斷,就不要告訴他你我的事情。”
岑歡臉色一變:“我和他說什麼了?”
蘊藏著冷意的黑眸掠過她右耳垂上那枚閃亮的耳釘,神色越發冷沉。
他剛才瞥到梁宥西左耳上也戴著相同的一枚,不難看出是情侶款。
原本還想說什麼,心頭卻一陣煩亂,冷著臉轉身離開。
岑歡莫名其妙的瞪著他遠去的背影,想起他剛才一直盯著自己的右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