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還說小舅疼她呢,可她實在感覺不出他疼了她哪裡。
兀自哀怨著,冷沉的聲音響起:“能不能走?”
岑歡眨眨眼,還沒吭聲,大號的資料袋遞到手邊:“拿著。”
她連忙拎起,然後感覺一條手臂環住她的腰,隨即身子一輕,整個人脫離地面,被困入一具寬闊的懷抱裡。
待到被抱著進入電梯,她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心裡不由暗自責備自己剛才的小心眼。她想,其實小舅也算是有點疼她的。
這樣想著,她借把資料抱在懷裡的動作偷偷仰望頭頂緊繃的容顏,剛毅的下頜線條自兩邊延伸到耳廓處斷開,勾勒出一張完美的五官輪廓,而仰望的角度使得那張臉越發的立體深邃,俊帥不凡。
這樣好看的一張臉,是要怎樣出眾的女人才能有幸每天早上一睜開眼就能看到?
就這樣偷覷著入了神,被抱入車內放下,她的目光仍沒移開,惹得藿莛東投來詢問的一瞥,她才耳根一熱,立即撇開眼,心裡莫名有些慌亂,彷彿有什麼東西猛然間墜入心湖,擾亂了平靜的湖面,激起陣陣漣漪。
車行至藿靜北所在的醫院停下,照樣是藿莛東抱了岑歡下車。
進了大廳,遠遠有一道人影迎上來。岑歡認出是那晚在魅色見過的藿莛東的那些發小中的一個,叫什麼衛什麼風的。
“阿東,你說有人受傷,原來是靜文姐的女兒。”衛凌風看向藿莛東懷裡的岑歡,臉上掛著淺笑。
剛才在車上岑歡聽到藿莛東打了通電話,原來是打給眼前這個男人,而看他身著白色‘醫師袍,敢情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她的右腿膝蓋撞到了,你看看嚴不嚴重。”藿莛東開口,聲音平穩,壓根不像是懷裡還抱著個人。
衛凌風看了眼岑歡撞傷的腿,又捏了捏,岑歡疼得直吸氣,然後才聽衛凌風道:“雖然淤血很嚇人,不過因該沒大問題,先檢查再說。”
怒氣
()????(?)????有熟人自然免去了許多不必要的瑣屑環節,岑歡很快檢查完,檢查結果顯示只是軟組織挫傷,吃些消炎活血祛淤的藥就行了,連點滴都不用掛。而那片淤血則需要比較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散去。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大哥那。”藿莛東把岑歡放在衛凌風專用辦公室的軟椅上,然後拿起那個資料袋道。
岑歡點頭。
待他走後,衛凌風搬了張椅子隔著一張辦公桌在她對面坐下,臉上笑意不減。
“先來討論下,我是直接叫你名字呢還是和阿東一樣叫你外甥女?”
岑歡囧了下,抽著嘴角道:“他都是連名帶姓叫我。”外甥女?嘖,他喊得出來她都不敢應。
“說起來,我剛才在大廳一眼看到阿東抱著個女人進來時,我以為是他那個助理,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你。”
岑歡想起中午那一幕,說:“Julie被他罵走了。”
“罵?”顯然是對這個字眼很不可思議,衛凌風驚訝的將眉挑得老高。隨即又笑,“怎麼個罵法?”
岑歡尋思著要不要說,這時一個護士走到門口敲了敲敞開的門,“衛醫生,16號床的病人情緒非常激動,我們根本沒法給他換藥。”
衛凌風聞言站起身,看向岑歡:“你先坐一坐,我去看看就過來。”
衛凌風這一走,大半個小時過去都不見人影。
岑歡坐著實在無聊,提起右腿落地試著踩了踩,雖然仍是很疼,卻沒有到鑽心的地步。
她從筆桶裡拿了只筆在一張紙上給衛凌風留了話,然後便慢吞吞的移向門口。
“莛東,爸今天下午來過,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麼?”
藿靜北半躺在病床上,手裡拿著筆邊在一些檔案上籤閱,邊問站在床邊的弟弟。
藿莛東望一眼神色看似平靜的兄長,沉默不語。
藿靜北像是也沒希望會聽到他的回答,自顧自的道:“他要我好好養病,公司的事情放手讓你全權處理。”
他說著停下筆,抬眸看過來,有些發紫的唇邊盪開一抹冷笑。
“你說爸偏不偏心?我好歹還有一口氣在,還沒死呢,他就這麼急著要我退位,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奉上給你。我不懂,這是為什麼?我這個兒子有哪點比不上你?”
兄長的質問並沒讓藿莛東面無表情的臉有任何變動。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過,多餘的解釋反而會越描越黑。
“檔案簽完我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