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護士執行醫囑。
新的診療計劃很快起了作用,原本病懨懨的向嶸下午時已經精神許多,連臉色都明顯好轉。
這讓胡任海松了口氣,對岑歡讚不絕口。
之前對岑歡抱質疑態度的一些醫生護士也改變了對岑歡的看法,不再認為這位從倫敦留學回來的美麗女醫生只是虛有其表。
快下班時接到藿莛東的電話,岑歡才想起昨天兩人約好一起回老家的事情,連忙向胡任海請了一天的假,然後回家收拾簡單的行李。
七點時藿莛東來到她公寓樓下接她,她開啟車後座的車門把行李包放進去,原本想自己也坐車後座,又怕被誤會把他當司機,想了想,還是坐到了副駕座上,之後一直望著窗外倒退的風景,沉默不言。
藿莛東從後視鏡瞥她一眼,她今天一身黑色小西裝搭深藍小腳仔褲,小西裝的袖口隨意外翻,露出一小截裡頭的條紋襯衫,秀美的大波卷散落在胸側,原本中分的長劉海松松束成一束置於腦後,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整個人顯得幹練而雅緻,又不失小女人的味道。蟲
他收回視線,嘴角微微傾了下。
車行至一家水果店停下,他下車買了些時令水果,從水果店走出時,挺拔的身形籠罩在頭頂橙黃的路燈燈光下,俊帥的面容覆上一層淡淡的光痕,柔和了原本冷硬的五官線條。
岑歡遠遠望著,心頭突然滋生一股悸動,好想開啟車門撲過去抱緊他。連手都不自覺觸上車門把,可最終沒有動作。
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他的未婚妻,那個看起來溫柔甜美,實則潑辣刁蠻的女人。
他有未婚妻,她有女兒,他們之間不論站在哪個立場,都不應該再有交集。
只是這個男人是她永遠無法抗拒的誘‘惑,每每和他單獨相處,她都無法剋制自己對他的那份洶湧如潮的感情。
這些年來原以為的遺忘,原來都是在自欺欺人。
岑歡,你真是沒用!
她頭抵著車窗自罵一句,心裡懊惱這些年算是白躲他了,對他的情不但未曾減少半分,反而在沉澱後爆發得越發狂熱,來勢洶洶。
她真怕自己什麼時候剋制不住那股衝動,又會不顧一切的愛得死去活來,而最終受傷的還是自己。
車門開啟的聲音傳來,她卻是保持頭抵車窗的姿勢動也不動,滿臉的懊惱神傷。
藿莛東把水果籃放到後座,回到駕座時瞥了她一眼,她安靜的樣子實在讓人有些不放心。
“岑歡?”
他輕聲喊她。
這兩個字就如同毒咒一樣,讓岑歡心都疼起來。
岑歡,我倒是小看了你,小小年紀連亂‘倫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岑歡,你瘋了!
岑歡,我是你親舅舅,你這樣,是亂‘倫!
岑歡,到此為止吧。
岑歡,岑歡……
她捂住耳朵,蜷縮起身子,將整張臉埋入腿間,纖弱的雙肩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藿莛東一楞,傾過身來,厚實的掌心輕輕覆上她的肩。
“怎麼了?”
岑歡咬唇不語。
她怕自己開口的聲音會帶著哭音,而她不想讓自己難堪。
藿莛東輕嘆一聲,鬆手拉直身體,靜靜的望著她,半晌才淡然開口:“岑歡,你這個樣子,怎麼回去?”
岑歡呼吸一窒,緩緩深呼吸調整情緒,一會慢慢舒展手腳坐好,望著窗外,語氣平靜道:“走吧。”
藿莛東若有所思的望她一眼,回眸注視前方的路面,發動車子離開。
車子駛上高速公路,兩人都不發一言。
岑歡和往常一樣,上車不到半個小時便昏沉沉入睡。
藿莛東知道她這個習慣,早給她備好了薄毯和小枕頭,等她睡著身子歪歪斜斜時,他見前後沒車,便把車停在路邊給她調整睡姿,然後才重新上路。
快到目的地時,岑歡包裡的手機響起來,以往她都睡得挺沉,這次卻是電話一響便醒了。
迷迷糊糊中不記得自己是在回家的路上,眼都還沒睜開便下意識去摸,結果不小心碰到CD機的播放器,立即有歌聲從裡頭飄出來。
她心裡一驚,猛然睜開眼,目光觸及閃爍著燈光的儀表盤,這才記起自己是在車上。
她動了動,身上的毯子滑落,她又楞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是睡在小舅的腿上。
她面上一窘,立即爬起來,撥了撥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