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哥。”
“嗯?”
“謝謝。”千言萬語湧到喉頭,出口的,不過簡單兩個字,卻包含了她所有的感激。
秦戈微微勾唇,漂亮的鳳眸探向窗外朦朧的燈光,眸底不經意掠過一抹苦澀,纏繞在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醫院的長廊上,藿靜文震驚的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兒,恍惚中,有種猶如置身夢境的錯覺。
“媽~”早在見到母親的那刻便溼了眼眶的岑歡見母親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不由心頭酸楚,哽咽著喊了一句,卻再吐不出其他音節。
母親還不到五十,可這幾年的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了深刻的痕跡,面容明顯比同齡人要顯得老態一些。就連看她的眼神,也是細細眯著眼打量,顯然是這些年視力下降得厲害。
聽到女兒喊她,藿靜文從震驚中回神,收回打量的視線,輕輕嘆息。
三年多前女兒突然說要出國,而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極力反對,並揚言她要執意出國就不再認她這個女兒,可最終女兒還是出國了,而且一走就是三年多。
這三年多期間,女兒時常打電話回來,她卻是從來不接。
因為心裡怨她狠心,氣她一意孤行。
只是許多次半夜醒來,她都會跑到女兒房裡看著她床頭的照片發呆。
女兒是她最重要的寶貝,當初那樣威脅不過是希望她留下來,又怎麼會當真不認她。
三年多不見,如果不是那張臉,她還真有些不確定眼前打扮成熟時髦的女人就是她記憶裡那個老讓她操心的短髮假小子。
纖巧窈窕的身形,長及腰部的粟色大波卷,中分式的長長劉海讓那張描著淡妝的小臉顯得越發精緻惹人憐。
雖然只是簡便的仔褲和充滿英倫風味的格子休閒襯衫,但眼前的岑歡怎麼看都給人一種濃濃的女人味,炫目得讓人移不開眼。
女兒長大了。
藿靜文心頭嘆息,卻撇開眼,不讓女兒看到她眼裡滾動著的即將墜落的淚花。
岑歡被母親這個動作誤以為是她不想見她,慌得一把自母親身後抱住她,哽咽道:“媽,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好,就是別不理我……”
眼淚大顆滾落下來,藿靜文掩面默默的流淚。
“我這些年好想你,可你一直不接我的電話……好幾次我聽說你生病住院都想回來,又怕你看到我更生氣……”她抱著母親在長廊上哭,有風拂過,臉頰一片溼冷。
藿靜文仍是沒吭聲,母女倆就這樣各自默默的流淚,直到耳邊聽到腳步聲,藿靜文才急急抹了把眼淚推開女兒。
留下來(2更)
()????(?)????一身雪白醫師袍的中年男醫生從岑佑濤的病房走出來。
“岑太太,您先生的傷口癒合得不錯,腦震盪後遺症也有所緩減,只是失憶症狀仍沒有改善,這需要……”
“你說什麼?失憶?”岑歡急聲打斷,語氣及表情滿滿的震驚。懶
男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看向岑歡,“你是……”
“我是岑佑濤的女兒,剛回國。我想知道我父親的具體病情。”
男醫生點頭,習慣性的又推了推鏡框,說:“是這樣的,岑小姐。你父親車禍導致髖關節粉碎性骨折,經過手術後傷口癒合不錯,但他的大腦在車禍中遭受撞擊導致昏迷一個星期,甦醒後除了嚴重的腦震盪後遺症外還出現失憶現象,忘記了車禍之前的所有事情。”
岑歡臉色蒼白。
“我會再給你父親做一套精確的檢查,結果一出來我立即通知你們。”
“那就麻煩彭醫生了。”藿靜文淡淡開口,話落走向病房。
岑歡怔在原地,一臉悔恨。
起初聽同學講起父親車禍昏迷,她也沒多問,既不知父親已經醒來,更不知他竟然傷得這樣重。
而母親一向身體不好,卻還要沒日沒夜的照顧父親,她這個做女兒的,實在是不孝。
她走進病房,母親正在喂父親喝水,聽到門開的聲音也沒回頭,倒是岑佑濤看到她後表情楞了一下,推了推妻子,不確定道:“她,是我們的女兒歡歡?”蟲
岑歡聽到父親叫出自己的名字,欣喜若狂。
“爸,你記得我?”她快步走過去,捉住父親乾枯的手連聲問。
岑佑濤凝神看了她一會才說:“是你媽天天拿你的照片給我看,我才認出你是我們的女兒歡歡。”
聞言,岑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