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吧,而且,眼下已經入秋,北戎入冬早,蜉蝣軍和七星衛都回來了,葉輕單憑五萬神策軍孤軍深入,想要徹底拿下北戎,恐怕是不容易了。”
見慕青一怔,他抽出手,撥開她耳際的髮絲,“帶你去藥王谷後,我去北戎,助葉輕一臂之力,如你所願。”
左傾顏卻道,“東陵撕毀議和,你在天陵這麼久卻沒有送訊息回去,北戎王和蘭提真穆不會再信任你。”
“我以左成賀的身份去北戎,自然不再需要他們的信任。”
北戎人對左成賀這個名字,既熟悉,又恐懼。
從前,他一直想著兵不血刃拿下北戎,讓北戎王俯首稱臣,向天陵納貢。
,!
可沒想到,祁燼選擇了最不溫和,卻永絕後患的方式。
既如此,那便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
左傾顏將左成賀和左兆熙趕了出去,給褪去衣服的慕青施針換傷藥。
又陪著慕青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直到她沉沉睡去,才揉著太陽穴,一臉疲憊走出寢室。
跨出大門,便看到對面簷廊下左兆熙挺拔的背影。
她駐足,想起他跪在母親跟前說的那些話,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人還是那個人,明明破了相,卻總覺得,比之前還要英俊挺拔了不少。
女子大抵還是更崇拜英雄的。
正胡思亂想著,左兆熙早已察覺到她的目光。
那是在戰場上歷練出敏銳的感知。
他轉過頭來,逆著夕陽的光,對她揚起下頜。
“過來。”
說話的口吻倒是沒怎麼變,還是那麼頤指氣使,自以為是。
左傾顏慢悠悠朝他走去。
回想起當初他離府的時候,她尚在疲於應對著來自宮中和林家殷家的重重陰謀,甚至都沒有好好送他一程。
“怎麼,不認識了?”左兆熙斜倚在廊柱上,歪著腦袋瞅她,“當了太子妃,連句二哥都不知道喊?”
左傾顏眼角抽了抽,“在這傻站了那麼久,就等著聽一句二哥?”
沒等左兆熙開口,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我沒事,不必擔心。”
被戳穿心思,左兆熙耳際一熱,當即嗤笑,“誰擔心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話落,他不自在地撇開臉。
那眼睛都腫得跟核桃似的,沒事,鬼才信!
左傾顏聽不到他內心腹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他左手的那截斷指上。
忽然問道,“你,怪不怪我?”
左兆熙回過臉,發現她看著自己的手,登時恍然,靜默了一會兒笑道,“殘了總比沒命的好,我沒那麼不知好歹。”
他撫著那截斷指回視她,“你說的其實很對,我從來不是一個聽勸的人。”
爛掉的腐肉,不拿刀子狠心剔除,傷口永遠不會好。
雖然會留下永生銘記的刀疤,那也總比死了強。
“剛剛你在母親面前說的話,作不作數?”左傾顏忽然無厘頭問了一句。
“什麼?”左兆熙愣住。
“你說你會護著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左傾顏垂著眼睫,耐著性子又問一遍。
這下,左兆熙聽清楚了,卻沒有立刻回答。
他眯眼審視她,直覺告訴他,有坑。
“你想幹什麼?先說來聽聽看。”
變聰明瞭。
“二哥……”左傾顏終於抬眼。
一雙星眸溢滿水光,再加上那聲嬌嬌軟軟的輕喚,彷彿瞬間擊中他的心臟。
他頓時手足無措,“左傾顏你……”
她長這麼大,似乎,還從未在他眼前掉過眼淚……
左兆熙只覺心頭又疼又軟,說不出的酸澀。
“二哥,我想去陽城。”
:()再世嫡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