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又一聲連連質問下,朝臣們竟然一時找不到反駁之語,就連沈清,也被瞬間噎得說不出話來。
甚至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忽然,大殿之上傳來幾聲清脆的鼓掌,悅如清泉的女音,隨之蕩入眾人耳際。
“不愧是杭相,這副口才,當之無愧的東陵第一人。”
眾人目光朝上仰望。
玉階之上,女子云錦宮裝,肩若削成腰若約素,鳳尾長擺逶迤鋪地。
此刻,她背脊筆挺,凜立於大殿盡頭。
她神態雍容,語調波瀾不驚,甚至連沈清等人,也琢磨不透她心中所想。
瞧那言行舉止,似乎真的只是由衷稱讚杭秋水。
杭秋水勝券在握,臉上露出怡然自得的淺笑,“太子妃娘娘謬讚,微臣,愧不敢當。”
強裝鎮定的眼眸裡,還是按捺不住溢位的喜色。
沈清啞聲開口,“太子妃娘娘……”
杭秋水手中握有聖旨,他們今日縱使眾口鑠金,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難以更改聖意了。
事到如今,他們只有盡全力保太子妃和左家安然退去,靜待太子的回京,不再受朝堂之事困擾。
“沈大人不必多言。”左傾顏彷彿看出了沈清和朝臣們內心的掙扎,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看向杭秋水,“既是父皇的旨意,本妃自當遵旨。不過……”
“不過什麼?”杭秋水眼神掠過一抹警告。他今日本是想要趁機除去左家的,沒想到左傾顏竟藏了一手,倒叫左家避過大劫。
倘若她再不知好歹想要從中作梗,那就別怪他翻臉無情了!
“不過,杭相這麼著急就把聖旨唸了,七皇子可還沒來得及接旨呢。”
左傾顏的話,極輕,極柔。
卻如一把溫柔的薄刃,出其不意,悄無聲息,抵到他劇烈跳動的頸間脈搏上。
那雙笑意盈盈的眸子狀似無辜朝他看來。
杭秋水撞進她深潭似的眼底。
頓覺如墜冰窖。
“你……”杭秋水的喉嚨如被那雙纖纖素手掐住。
“來人!”他向來沉穩的臉上,此刻仔細瞧一瞧,清晰可見虛偽的皮囊上那一道道崩開的裂痕。
兩名駐軍聞聲尋來,被他凌厲的眼神嚇得腿軟,“杭、杭相?”
“你親自去看,我要立刻知道,七皇子為何還沒過來!”
“是!”兩人領命轉身,可這時,另外一名駐軍匆匆趕來,正是派去請祁談的。
他的身後還緊跟著面無人色的玉嬪。
玉嬪見到杭秋水,再也忍不住失聲哭了出來,“談兒、談兒他不見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