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下不是早就猜到了嗎?”他從未刻意掩飾過什麼,要說這兩人沒懷疑過他的身份,他絕對不信。
他眼神落在葉輕身上,“要說深藏不露,怎麼比得上葉世子。聽說葉世子身手不凡,兩軍陣前大顯神威,差點就將北戎國師斬落馬下,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
左傾顏聽著兩人打機鋒,目露不耐,有些想走人,又覺得與祁燼一直冷著不說話,似乎也不好,想了想主動對他道,“樞統領就住在那邊養傷,你的房間安排在他隔壁。”
“嗯,有勞。”祁燼的聲音幾乎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冷得叫她咋舌。話落,他轉身徑自朝天樞的房間走去,竟沒有留給她半個眼神。
“......”左傾顏臉上一僵,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惱怒,抿了抿唇,轉身就走。
“傾顏。”正跟笛吹雪說話的葉輕突然伸手拽住了她。
左傾顏詫然回頭,祁燼的背影也是一頓。
葉輕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我的房間在哪,我對這藥王谷的山路不熟,你親自帶我走一趟吧。”
他沒有給左傾顏開口拒絕的機會,轉身對著笛吹雪拱手道,“我先回房洗漱一番,再與小笛大夫敘舊。”
話落也不管旁人什麼表情,直接拉著左傾顏離開。
祁燼背對著他們,一張臉冷若寒雪。
身後開陽見兩人這樣僵持著,急得快要跳腳,轉身就追上了祁燼,“主子你這到底是幹什麼呀,大小姐主動跟你說話,你咋還把人給氣走了?”
祁燼沒有理會他,推門走進天樞房間,就看見搖光坐在他床沿,小心翼翼地給他後背上藥,天樞的衣襟敞開,臉色有些詭異的泛紅。
房中明顯曖昧的氣氛更叫祁燼的臉色雪上加霜。
見祁燼和開陽進來,天樞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快速拉起薄被,極力想要掩飾些什麼。
“主子。”兩人恭敬喚了聲。
“傷哪兒了?”祁燼眸色晦暗不明。
天樞簡潔道,“下腹和後背比較深,其他地方無礙。”
“都上藥了?”
天樞的臉微不可見地一熱,“上了。”
剛才搖光給他上藥的時候,他又難以剋制地起了反應。
明明祁燼只是掃了他覆在腿上的薄被一眼,他卻像是被抓了現行一般,渾身不對勁。
搖光反而神色坦蕩,身為醫者知道男人的生理反應,倒是一臉不以為然。
“大哥,你很熱嗎?熱的話別蓋太多被子,大夏天的容易出疹子......”開陽說著,就要上前掀開他的被子。
“沒事!我一點也不熱,你回屋去。”天樞一把拍開他的爪子,一向好脾氣的他眼底竟是有些惱羞成怒。
開陽驚愕地看著天樞。
今兒這幫人一個個的都怎麼了?
他好端端的招誰惹誰了!
“回屋就回屋,懶得理你們!”開陽轉身要走,來到門口,卻見斜對面廂房的門被左傾顏緩緩關上,而葉輕還在房裡。
他眼底閃爍不斷,忽然揚聲道,“真是奇了怪了,這天氣你們都不覺得熱嗎?葉輕明明沒什麼傷,怎麼大小姐還把門給關了?”
話落,天樞和搖光瞬覺室內的溫度驟寒。
一抬眼,祁燼已經漠然轉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