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見他們絲毫沒有交出金鑰的覺悟,僅存的耐心也已經耗盡。 “那今晚,本王只能血洗定國侯府了!” 他手一揮,黑衣人聞風而動,如嗜血的野獸撲向侯府暗衛。 一時間,靜謐的夜晚殺聲四起。 門外角落處,蟲草抱著左郝巖縮在陰暗中。她死死咬住牙關,卻仍剋制不住雙手不停地顫抖。 一個暗衛被踹得口吐鮮血,倒在離他們不遠之處。黑衣人提劍走來,眸光銳利,盡是殺氣。 蟲草二人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這時,一道劍光從身後疾馳而出,黑衣人的脖子瞬間爆出血花,鮮血狂噴,捂著傷口瞪大眼睛,緩緩倒下。 蟲草和左郝巖被鮮血噴了滿臉,卻顧不上害怕,只滿目震驚擰過頭。 “別怕,是我!” 一個黑衣人拉下臉上的黑巾。 竟然是葉輕。 “葉世子!”蟲草差點哭出聲來,“您怎麼會在這?” 誰能想到,看起來百無一用是書生的葉世子,武功竟是出神入化。 “快跟我走!”葉輕將懷裡的手札往裡塞了塞,伸手扶起蟲草。 今夜他翻譯了左傾顏給他手札,本想拜訪左傾顏,又想起上次老侯爺對他的態度,這才決定冒著大不韙翻牆,將東西的內容告訴左傾顏後便告辭。可來到定國侯府,才記起左傾顏今晚奉詔入宮謝恩去了。 可侯府內不同尋常的安靜,卻讓他平添一抹不安。沒想到,竟讓他遇上了這場血戰。 蟲草當機立斷將目光呆滯的左郝巖往葉輕懷裡一塞,“葉世子快帶小公子走。” “這可不行!要走一起走!”他知道蟲草從小跟在左傾顏身邊,與她親如姐妹。 “不行,我沒有武功,只會拖累你們,你先把小公子帶走,有機會再回來救我!”蟲草圓潤的小臉滿是堅決,大著膽子推了葉輕一把,“葉世子,小公子絕不能有任何閃失,求你帶他走!” 葉輕看著她決然的神色,鄭重頷首,一把將左郝巖罩進黑色披風中,點足掠起,徑直飛向屋簷。 “攔住他!”殊不知,一旁的楊興泰淫浸武學多年,早在葉輕出劍的瞬間,就察覺到他凌厲的劍氣和不凡的劍法。 “沒想到,在這樣的晚上,還能見識到天下歸一的關門弟子。” 此言一出,被幾個黑衣人圍住的葉輕猛地回過頭。 剛剛不過一瞬,忠勇侯竟能認出師父的成名劍招,海天一色。 “聽聞這些年天下歸一藏身天陵,還收了一個神秘的關門弟子,原來,竟是武義侯府手無縛雞之力的瘸腿世子。” 忠勇侯笑容森然,緩緩朝他走近,“葉世子藏得可比本侯還深啊,若我沒猜錯,你懷裡那個,就是定國侯小公子吧?” 他的聲音意味深長,帶著商量的口吻,“把他交給我,今日本侯便當你沒來過,忠勇侯府和武義侯府,依然河水不犯井水,葉世子如何?” “不如何。” 老侯爺同樣看到了那一劍,對葉輕的武功詫異之餘,更多的是欣喜。他揚聲喝道,“葉世子,請帶郝巖走,定國侯府的人會攔住他們!” 葉輕隔著暗夜遙遠的距離,朝老侯爺頷首,眼神中滿是敬意。 他將懷中的左郝巖攬得更緊實,轉身不管不顧朝屋簷之上掠去。 一路撲過來意圖阻攔的黑衣人,皆在他銀芒軟劍之下慘叫墜地,血濺當場。 見他手起劍落,老侯爺眼裡欣慰不已,袁野也面露喜色,揚聲大喊,“暗衛聽令,攔住他們!” 齊王見狀急了,“現在怎麼辦!”要是讓左郝巖跑了,他就沒有跟老頭子談判的籌碼了。 然而,忠勇侯卻是冷嗤一聲,對著葉輕的背影冷聲道。 “你師父天下歸一或者你師兄今晚若在,本侯還需忌憚一二,只可惜,來得是你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話落銀芒驟閃。 忠勇侯拔刀,一聲刺耳的銳響,刀鋒劃過刀鞘的瞬間,人已拔地而起,橫刀疾馳,掃向葉輕。 刀鋒凌厲如破千軍,殺氣力拔山河,朝著葉輕的後背襲來。 好強的殺氣! 葉輕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念頭,下意識將左郝巖扔向離他最近的袁野,回身軟劍橫擋。 噗—— 他用盡全力的抵擋,卻險些扛不住忠勇侯的一刀。 一口鮮血噴出,葉輕勉強站在樹頂,頎長的身影隨著樹葉晃動,神色一片凝肅。 高手過招,一招一式,便知結果。 忠勇侯這些年,當真是深藏不露!! 思及此,葉輕從後腰摸出一個響箭。 當初與開陽交接七星臺事物的時候,本想留一個當紀念,也好讓自己不要輕易忘記這卑躬屈膝的十年。 沒想到,竟能派上用場。 也不知道他們如今看到這響箭,還會不會來? 咻一聲,綠光沖天而起。 要是真沒人來,大不了,他就與定國侯府共存亡。 若是當真如此,她想必會一輩子記住他吧…… 這樣,也挺好。 這邊忠勇侯和葉輕交手,齊王也沒閒著。 在葉輕將左郝巖甩向袁野的時候,第一時間揚手。 數十個黑衣人瞬間撲上去搶人。 “快,護著小公子!” 見袁野被人圍攻,老侯爺將護在身邊的暗衛盡數叫了過去。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