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奴婢才想起,他們也收到南山寺祭天祈福的帖子了,是那北戎公主在珍寶齋買首飾的時候說的。”
聞言,左傾顏的手指微微一縮,“北戎國師也去?”
“聽說也會去,說是可以趁機見識一番東陵的風光,到時候,北戎國師還會跟皇上一起祈福,祝願東陵與北戎再無戰亂,四海靖安。”
左傾顏忍不住冷笑。
做賊的喊捉賊,莫過於此。
一個憑一己之力挑起三國戰亂的人,這會兒一口一句靖安四海,當真是可笑至極!
……
驛館。
左成賀盤腿在榻上靜坐,云溪和朝霞推門而入。
“師父,查到了,最近大小姐連著遇襲,與殷家嫡次孫有關,那人名喚殷沛,之前整日跟二公子混在一起。”
他緊閉的眼微微抬起,“桁兒動了殷德,殷沛就急著替他兄長報仇了。有意思。”
云溪又道,“坊間還有傳言,殷沛從前一直是受殷氏指使,故意帶著二公子鬥雞逃學,後來二公子跳河尋死,也與這個殷沛脫不了干係,大小姐為這事,還上京兆府鬧過一場。”
“後來,祁天麟插手,只抓了殷沛。大概是燼王施了壓,殷沛被關了好幾個月,卻不知怎麼著又放出來了。”
幽深的眼眸驟然閃過一抹鋒銳冷芒。
“祁天麟暗害父親那一夜,殷岐立了功。皇帝放了他孫子,也算投桃報李。不過沒關係,殷沛的命,我還看不上。”
云溪忍不住擰眉,“那這事,咱們不管了?”
左成賀唇角緩緩勾起,“不讓殷家賠上滿門性命,怎對得起我那英年早逝的兒子?”
“你又想做什麼?”朝霞見狀,面紗之上柳眉緊擰。
殷家勢大,各大世家盤根錯節,豈是以他一人之力能夠傾覆的?
見左成賀不答話,云溪開口化解了朝霞的尷尬,“霞姨,蘭提沁兒最近常去珍寶齋,我還曾私底下見過,有人送她首飾,跟了那人一段時間,才發現,竟是秦二小姐的婢女。”
朝霞忍不住擰眉,“她說她出去逛逛,我總不能整天跟著她。”
左成賀掃了她一眼,錯開話題,“管好蘭提沁兒,她想要跟京中權貴家眷打交道我不管,但我絕對不允許她再打燼王的主意。”
與那個自薦枕蓆的秦念初勾搭在一起,準沒好事。
朝霞忍不住納悶,“燼王可是祁天威的兒子,你一開始不是反對大小姐嫁給燼王嗎?”
聞言,左成賀默了默。
開口的反而是云溪,“我覺得燼王不錯,值得託付。”
“北境戰場上,燼王為了救大小姐,直接舍了武器,差點被我殺了。”身為武者,打鬥中的每一刻皆是生死一線,容不得半點馬虎。
可是祁燼卻在一念之間,果斷選擇保大小姐的性命。
左成賀冷睨了他一眼,才道,“宮宴的事你們也都聽說了,不過是一個側妃之位,就能換來秦徵的投效和十萬驍騎軍。”
“可他拒了,不惜將秦家推到他的對面。”
懂的人都懂。
燼王拒了秦念初,就是舍了秦徵十萬驍騎軍。
燼王為左傾顏所做的取捨,他看在眼裡了。
身為一個父親,自然是要有所表示。
既然他們都想剷除殷家,那他就助他們一臂之力,當是給燼王的回報了,也給自家女兒長長臉。
“最近,讓我們的人盯緊殷沛。”這話是對著云溪說的。
“是,師父。”
朝霞看左成賀不欲搭理她的模樣,知會了云溪一聲,轉身回了自己房間,頹然倚坐在案前。
一個放空的食盒靜置在桌案上。
她抬手拂過食盒提手處,凹凸不平的三個小字旁,突出的木刺驟然扎痛她的指尖。
眷棠宮。
朝霞縮回手指,屈肘托腮,盯著那三個字出神。
住在眷棠宮的,就是那位甚少露面的棠貴妃吧?
這次南山寺一行,也不知有沒有緣分得見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