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傾顏雙腳懸空,下意識纏住他。
燭火搖曳下,紅色的輕紗糾纏著他的紅色褻衣,輕薄衣料下,雙臂肌肉賁張,蘊著微微溼氣。
她被放倒在榻上之前,祁燼抽出手臂,用力一扯。
譁一聲。
錦被下放置的桂圓,紅棗,花生等盡數撒落在地。
她的背貼在軟軟的榻上。
聲音斷斷續續,緊張得快要不能呼吸,“都、都散到地上,明天不好收拾……”
男人滾燙的呼吸落在她耳際,調侃,“讓王妃還有空操心明天的事,是我的錯……”
同時,他一手撐在枕邊,另一手在腰側放肆遊走,腿巧妙地壓住她的,不覺得沉,又動彈不得。
被禁錮在他與床榻之間,左傾顏後背浮上細密的薄汗,呼吸都是沉緩的,手也不知該往哪放。
腰間的緊繃感陡然一鬆。
祁燼輕巧的手指一次性勾出兩條腰帶。
左傾顏渾身打了個激靈。
分明很熱,可是鬆散的紗裙沁入的涼意,還是讓她輕顫不已。
又或許,不是因為涼。
她這麼想著,偏過頭,迎向他近在咫尺的薄唇。
可才輕觸了一下,祁燼就避開了。
手掌緩慢拉扯她的紗裙,露出雪白的香肩,他的視線寸寸審視而下……
最後,停留在赤紅的鴛鴦肚兜上,忽然頓住。
分明是常見的一副鴛鴦戲水圖,卻被繡出了詭異的感覺。
左傾顏突然現在他盯著肚兜看,立刻不管不顧捂住上面的圖案,炸紅了臉。
“不許看!”
祁燼撩起眼皮,俊顏上掛著興意闌珊的笑。
“你繡的?”聲音暗啞。
這畫風甚是熟悉,似極了他隨身攜帶的,那隻長穗絡子荷包。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臨到陣前,她還是羞臊不已。
“總之不許你看!”
母親說,成婚這日,自己多少得繡一點東西,博個好意頭。
繡不了嫁衣,也可以繡枕巾,帕子,甚至肚兜……
她有自知之明,那上不檯面的繡工,只能繡個最小的。正好,肚兜穿在最裡面,就寢的時候,就算他……也斷不會燃著燈火。
誰料,這人居然不吹蠟燭!
見他半懸在身上,深邃黑眸凝著自己,唇角半勾,也不說話。
左傾顏羞嗔啟唇,“你快熄燈!”
錦被中兩人緊貼著,她已經感受到他的渴望。
硬實,灼燙,蓄勢待發。
“不急……”他今晚的耐心似乎特別足。
像是嘗過一次的美味,好不容易等來第二次品嚐的機會,他只想慢吞細嚼,慢慢品味。
“熄燈,別看了!”她急得蹬著後腳跟。
“龍鳳燭是要燃一整晚的......”
祁燼慢悠悠地說著,又壓住她亂動的腳,眼神晦暗。
左傾顏撇開眼,他又掰回來,慢條斯理欣賞她嬌媚的容顏,“是不許我看你的繡工,還是不許看你?”
“我……”
忽然發現,她怎麼答都不對。
還好,祁燼似乎也不指望她答。
他喉間溢位低笑,手掌輕輕釦住她兩隻手腕。
不容抗拒的力道,拉開她捂胸的手,摁在頭頂。
她心尖發顫,就見他俯下臉,薄唇落在那隻鴛鴦上。
左傾顏如遭電擊,唇角溢位驚呼。
不僅如此,那灼燙的掌心順著腰線,還在往下探索。
男人的眼神忽明忽暗,一點一點撩撥著她,勢要她陪著他,一同沉淪。
頭腦一片空白。
她蜷著腳趾,微張的唇瓣再也剋制不住,陣陣輕吟。
紅色紗裙不知什麼時候滑落一地,隨意鋪在滿室凌亂的桂圓花生之上。
幔帳落下,隔絕了夏夜的涼風,卻壓不住帳內節節攀升的溫度。
左傾顏全身輕顫,心裡變得空寂,難受得想哭。
“你欺負人……”
她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欺負她。
“該叫我什麼……”他喉結滾動,聲線不穩,眼神卻耐人尋味。
“嗯……?”她鼻音輕哼,蹬著錦被,嗚咽看他。
“叫我。”耳際聲聲勾人的低吟喘息,讓他眸色一寸寸暗得幽深。
“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