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罪,母親不必把罪責攬在自己身上,徒添煩惱。”
慕青卻笑了,“夫妻一體,我本該與他同甘共苦,所以,我會盡我所能,替他贖罪。”
這一刻,左傾顏彷彿才真正認識了她。
“早知道母親這般豁達明理,我便早些與您說實話……”
慕青故作惱怒,罵道,“你還敢說,你們兩個合起夥幫著他瞞我和你大哥,真是能耐了。在你們眼裡,我難道就經不得半點風雨吹打?”
見慕青不是真生氣,左傾顏吐了吐舌頭,“母親教訓得是,女兒再也不敢了。”
慕青將話題轉回正題,“那這信,你還寫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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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祁燼的安危,自從昨晚聽了左成賀的話之後,她的心就一直懸著,難以抉擇。
從前,左成賀對於戰場上的感知,就十分敏銳,他那麼說,如果不是故意誤導,那就是說,西秦還有後招,而且是衝著祁燼去的。
“若是你怕葉輕不答應,不如寫信給熙兒……”
“不行。”左傾顏一口回絕,“葉輕是主帥,就算要分兵,也該他點頭。若是直接寫信給二哥,一來是對葉輕的不尊重,二來,萬一葉輕不答應呢,兩軍主將失和,於戰場是大忌……”
左傾顏說完,見慕青目不轉睛盯著她瞧。
忽然醒過神來,咬唇,“母親故意考我呢?”
慕青撲哧一笑,“我們顏顏真是長大了。”
左傾顏也慢慢發現,慕青這是決定要利用這段時間,一點點地教她,讓她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后。
她心中動容,顫聲道,“還沒多謝母親,特意為我入宮……”
她知道,慕青進宮來,是為了她。
慕青笑了笑,“你是我女兒,燼兒又不在,我怎麼可能讓你獨自進宮應付這一切,更何況,眼下的亂局,還是你父親攪出來的。”
她握住左傾顏的手,“今日,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母親都支援你。”
椒房殿內,靜謐無聲,燭火隨著流過的微風,忽明忽滅。
左傾顏閉了閉眼,緩緩靠在椅背上。
慕青沒有再開口打擾她,直到燭臺的蠟燭都快燃盡了,左傾顏終於掀開眼眸。
“黃芪,筆墨紙硯。”
慕青原本端著茶盞的手緩緩放下,“決定了?”
“嗯。”
左傾顏坐在案前,燭火搖曳間,娟秀的字跡映於紙上。
不過多久,她在信件末端蓋上了祁燼留給她的印信,想了想,又摘下指間的玉戒,一同丟了進去。
慕青正好將手中茶盞飲盡,“你有幾成把握說服葉輕分兵?”
左傾顏封上蠟印,“一成也沒有。”
慕青柳眉輕挑,“我不是聽說,葉輕對你一直很不錯?連你祖父都將你託付給人家了。”
提及這茬子事,左傾顏翻了個白眼,“說正事呢,母親就別取笑我了。”
“這事說好聽了,是未雨綢繆,說難聽點,是危言聳聽。”左傾顏輕嘆口氣,“葉輕是主帥,沒有服眾的理由,即便他與我們有情分,也很難辦成。”
慕青,“那倒也是……”
想要力排眾議調兵回撤,葉輕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
“不過這次去北戎的將領,大都是殿下一手提拔的親信,葉輕想要說動他們,也並非全無可能。”端看他怎麼想了。
慕青這才想起,平日裡跟著祁燼身邊的幾個七星令主,似乎很久沒有露面了。
“是天樞和開陽他們?”慕青擰著眉,“燼兒手下那麼多強兵悍將盡數暴露在葉輕眼前,萬一他有異心……”
慕青露出恍然的神情。
她一直認為,祁燼將攻破北戎的事全權交給葉輕,只不過是因為,葉輕是祁天威欽定的主帥,足以統領北境邊軍和神策軍。
如今想來,若是沒有絕對的信任,怕是很難完全交付於他。
“所以,燼兒偷玉璽偽造出兵北戎的聖旨,葉輕也知道?”
左傾顏唇角半勾,“那封聖旨,就是葉輕仿寫的。”
迎著慕青震驚的眼眸,她意味深長一笑,“葉輕,就是天璣。”
慕青唇角不禁溢位喜色。
原本她還擔心,葉輕與祁燼因為顏顏的事有了齟齬,日後葉輕手握重兵,君臣關係難免不睦。
要是再受小人挑唆,彼此生了猜疑之心,怕是又要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