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我了!”齊王急聲解釋。 殷氏語帶嘲諷,“我有沒有誤會你不打緊,重要的,是那把金鑰在哪,對嗎?” “心妹,你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殷氏抬袖拭去了眼角的淚,悲慟的心思也平靜下來,她冷冷一笑,“你想要金鑰的訊息,可以,用月兒的性命來換。” “心妹!”齊王眉頭一皺,聲音蘊上薄怒,“月兒是我的骨肉,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想辦法救她!” “會想辦法和不得不救下她,是兩個結果。” 殷氏的話一針見血。 也徹底驅散了兩人之間僅存的旖旎。 面紗下齊王眸中閃過陰鶩,他沉聲道,“你這是不信我了?” “我信過你的,可是,已經半個多月過去了,就算我等得起,月兒和她腹中的孩兒也等不起。” 她盯著齊王飄逸的黑紗,寒聲道,“我給你三天時間,若不能讓月兒從林家謀反案中安然脫身,我便進宮面聖。” 齊王的聲線不可控制地一冷,“你找他做什麼?” 殷氏嗤笑,“你想要的,他也想要。” 她大著膽子抬起手指,捏住黑紗的一角,微微掀起。 直視那雙瞬間殺氣四溢的眼眸,她一字一頓清晰無比說道,“而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他卻可以。” 齊王握劍的手陡然攥緊,手背青筋暴起,眼神也驀然殺氣騰騰。 “你敢威脅我?” 他知道她從來不是善茬。 所以在滿天陵的貴女都對風華俊逸的他趨之若鶩時,他卻一眼相中了表面溫柔嫻雅,實則心機深重的她。 原想著娶她為妃,以她的能耐,定能成為他的賢內助,對內打理好王府,對外更能替他籠絡好天陵貴胄家眷,平衡各方關係。 沒想到,殷岐卻比他早一步看中了這枚棋子。 他雖貴為王爺,施了不少手段,成功虜獲她的芳心,也得到了她的人。 但是,殷岐畢竟是她的父親,主宰她的一切。 得知殷岐將她獻給皇兄的時候,他也鬱悶過一段時間。 起初是因為心中不甘,他才與她藕斷絲連,想要讓皇兄嘗一嘗頭頂綠帽的滋味。 直到她說,皇兄要設計將她送入定國侯府,伺機尋找左成賀在北境得到的前朝寶藏金鑰,他才恍然發現,這樣的安排似乎也不錯。 只要一直與她維持好關係,待有了金鑰的訊息,她第一個想到的只會是多年來對她痴心不已的他,而絕不會是皇兄。 沒想到,時隔十六年。 與金鑰有關的訊息終於出現,可她非但沒有主動告知,竟還以此威脅他! 殷氏見他惱怒,頓時覺得好笑。 今日方知郎心涼薄,可嘆多年痴心錯付。 她語氣生寒,似笑非笑道,“我本就是奉他之命入府,如今有了訊息,如實向他稟告,怎麼能說是威脅王爺?” 連稱謂都變了,齊王深知她的性子,定不會回心轉意了。 事到如今,只得先應下再說。 “好,我答應你。” 殷氏聞言鬆手,任由黑紗拂面,蓋住那張她唸了十六年的面容。 “多謝王爺體恤。” 寂然的墳冢前,迴盪著客氣而漠然的回答。 齊王嘆道,“心妹,你當真要與我生分至此?” “不是我要與你生分,是你們不想讓我好過。既如此,那就誰也別想好過。” 她的語氣不算冷漠,可話中如霜寒意卻讓他聽得一清二楚。 “我沒有——” 正想來點柔情攻勢勸說幾句,就聽身後一聲尖厲刺響。 “嗶!” 齊王瞬間聽出是譚連和另一個黑衣斗笠護衛的提醒,猛地轉身。 殷氏也被嚇了一跳,面色煞白。 “什麼聲音!?” “定是你露了蹤跡!”齊王的聲音頓時冷戾,柔情不再。 “這不可能——” 殷氏的反駁被跑過來的譚連急急打斷。 “主子,咱們被包圍了!” “來者何人?” 話落,只見黑壓壓的影子疾速朝他們圍過來。 待到近處,終於看清月色下那些黑影是穿著黑色輕甲,手握銀芒長劍的勁裝暗衛。 “你踩著我左家的墳地,私會我左家的妾室,卻問我來者何人,豈不可笑?” 月下紅衣勁裝,長鞭纏腰,英氣逼人的俏麗女子立在一眾黑衣暗衛中間,唇角半勾,面露嘲諷。 “左傾顏,你怎麼會在這?” 殷氏臉色大變,猶如被驚雷劈中,動彈不得。 左傾顏怎麼會在這裡? 這麼多年,每逢左成賀夫婦忌日,老侯爺都會讓她在府中祠堂叩拜,從不肯讓她到這裡來。 “殷氏,今日是我父親的忌日,這裡是左家祖墳,你一個妾室來得,我怎就來不得?” 殷氏被她一噎,頓時如鯁在喉。 左傾顏聲音冷漠,“實在是抱歉了,壞了你的好事。只是你這般膽大妄為,藉著祭拜我爹孃的名義私會姦夫,還選在我左家祖墳前偷人,當真就不怕半夜睡不好覺嗎?”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