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殷氏急得驚叫。 就見老嬤嬤兩指朝左傾月後背一點,左傾月慘叫聲戛然而止,軟軟地歪倒在她懷裡。 老嬤嬤背昏倒的左傾月疾步回房,殷氏故意慢了一步。 回頭冷冷盯著巍然不動的左傾顏。 “姨娘有何指教?” 左傾顏負手而立,颯然輕笑。 殷氏抬步,緩緩朝她走近,眼神猶如淬了毒般,透出濃濃的狠意。 “我原以為你會收斂一段時日的,還想著這三個月與你相安無事,待送了月兒出閣再與你慢慢算賬。你倒好,這才一回府,就迫不及待地折騰起來了!” 她咬牙冷哼,“左傾顏,你莫不是以為自己拿了掌家對牌,我當真就怕了你吧?!” 左傾顏笑容微斂,面上也是閃過一抹無奈,“說句實話吧,像左傾月這般無腦弱智的對手,我實在是瞧不上。只可惜,她擱這兒堵我呢!” 她嘆了口氣,“要是不把堵路的髒東西清理乾淨,我連慕青苑都回不去,看著也膈應得很。” “你!!” 殷氏瞠目欲裂地瞪著她,眼睜睜聽著她羞辱左傾月,卻半句也無法爭辯。 “姨娘若無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左傾顏腳步一抬似又想起什麼。 “喔對,皇上特意開了御口,讓我免了你的禁足,好好替二妹張羅婚事。你可千萬要把這婚事辦妥了,切莫給我們定國侯府丟人。” 她十分好心地提醒,好似一個長姐真心希望妹妹能風風光光地出嫁,給侯府長臉。 殷氏面色沉凝,目光死死盯著她,彷彿要從那張俏麗嬌顏裡瞧出花兒來。 這死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回左傾顏卻不等她應聲,轉身帶著黃芪灑然離去。 …… “大小姐,您剛剛實在是太厲害了,看她們母女這回還敢不敢蹬鼻子上臉!”蟲草端著一盆淨面的水走過來,口裡夾槍帶棒的。 她剛剛躲在廳外,親眼看著自家小姐把二小姐嚇成那副模樣,心裡覺得痛快不已。 左傾顏接過她遞來的毛巾,從容不迫地將手擦拭乾淨,“今日若不趁機打壓她們的氣焰,接下來這三個月怕是不好過。” “大小姐心有成算,奴婢們也沒在怕的。”她就不信單憑一張黃皮布,殷氏還能翻了天。 “你也別太得意。”黃芪忍不住點了點蟲草的腦門,“今日是大小姐先在二小姐那佔了先機,捏住殷氏的痛點,才讓她投鼠忌器。日後我們見了她,還是要小心謹慎些才是。” “黃芪說得沒錯。” 這段時日,左傾顏對黃芪謹小慎微的性子越發滿意,接下來她要忙醫館的事,府裡有她在,自己也可以放心不少。 “好嘛好嘛,自從黃芪來了,小姐都心疼她不疼我了。”蟲草故作委屈嘖了聲,“以前小姐進宮吃香的喝辣的都帶著奴婢去的。” 左傾顏見她噘著嘴忍不住失笑,“瞧你那讒樣,明日到醫館去可別說是我屋裡的,丟人現眼!” “奴婢哪兒就丟——”蟲草突然回過神,反駁的話生生嚥了回去,“醫館?” 見黃芪掩著嘴偷笑,蟲草頓時心花怒放,“小姐真要帶我去醫館?!” 她以為上次纏著小姐去城南,險些讓小姐遭人暗算之後,小姐再也不打算帶她這根倒黴草出門了。 沒想到,小姐竟是要帶她去醫館,反而把黃芪留在府裡! 黃芪俏眉輕挑,鼓著腮幫子道,“你不是說小姐不疼你嗎,既如此,那小姐不如帶奴婢去得了,反正蟲草也不樂意。” “誰說我不樂意?我就知道小姐最疼我了!”蟲草笑嘻嘻跑到左傾顏身後,狗腿地道,“小姐向來認床,這幾日定是沒歇息好,奴婢這就給您捏捏……” 黃芪見狀嗤了聲,眉眼卻是笑著。 自然而然接替她將水盆利落端走,走到門邊忽然問道,“小姐,德園那邊如今該怎麼辦才好?三殿下身邊的大夫說老侯爺得吃她的解藥才能醒。” “搖光姐姐的藥不會傷及祖父根基,而且祖父如今的病狀也不宜再受刺激,便讓他睡著好了。也免得宮裡派人來探虛實的時候露餡。” 左傾顏感受蟲草指尖推拿的力道拿捏得越來越精妙,不由閉上了眼睛,有一搭沒一搭跟黃芪說話。 “那小姐的意思是解藥也不拿了,老侯爺若一直睡著……” “不急,待宮裡的人探過之後,我再去尋解藥。這段時間便讓袁叔封鎖德園,沒有我的命令,一隻蒼蠅也不準飛進去。” 想起隱身身邊那個武功高強的老嬤嬤,左傾顏倏地睜開眼睛,神色冷然,“若有外府之人意圖潛入德園謀害祖父,一律擒下,死活毋論!” “奴婢這就去德園傳話。” …… 一大清早,齊王府大門口擺了一個火盆。 齊王妃領著一眾奴僕伸長脖子等在門口,終於盼來了接祁皓出天牢的馬車。 “皓兒!” 齊王妃迫不及待撩開車簾,總算見到了日思夜盼的兒子。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