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今晚便不讓你走了。” 他整個人壓下來。 兩人中間再沒有云錦被隔著,左傾顏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灼燙的熱意和渴望。 嚇得全身一滯,淚意驟停,俏挺的鼻尖更因哭泣而變得通紅。 迷迷瞪瞪地嗔了他一眼,啞聲叱道,“快起來!” “還哭不哭?”語中是濃濃的威脅。 祁燼慵懶地抬眼,半身的重量卻還在她身上。 “你先起來,我要回府去了。”他上身沒有著衣,健碩賁張的肌肉張力十足,羞得她幾乎不敢抬眼直視。 “左傾顏。” 他凝著她的眸子鄭然道,“我若能求得父皇賜婚,你便嫁我,可好?” 他想要她心甘情願成為他的王妃,不帶一絲勉強。 “皇上不會答應讓你跟定國侯府結親。”她想也不想說道。 “如何讓他同意是我該煩惱的事。”他長指輕點她嬌豔欲滴的唇瓣,眸色誠然鄭重,“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左傾顏恍然想起,他當初在慕青苑時似乎就這般說過,可當時她一心覺得他只能是自己的兄長。 可攜手走來的這些時日,她對他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反正,皇帝不可能會答應讓她成為燼王妃,此時應下他似乎也無妨吧。 “如何?” 見她思緒飄遠了,祁燼忍不住將她纖瘦的雙肩扳正。 “好。”甕聲應下,她臉頰泛紅,鴉羽般的長睫輕眨著垂了下去。 祁燼眸色一顫,不太確定自己真的聽到了最想要的答案。 他剋制著心中歡喜,眉梢輕揚。 “你應了便不能反悔,否則……” 慣來冷冽的聲音還夾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左傾顏聞言俏眉微擰,嗔怒地往後躲了躲,有些不滿地小聲道,“知道了,羅裡吧嗦的,你能求到聖旨再說。” 祁燼挑眉,語氣篤定,“那你可以準備嫁衣了。” “反之,皇上若是賜婚旁人,那你我便謹守兄妹之誼,不可再有僭越之舉。你記好了,我左傾顏......絕不會委身做妾。” 祁燼迎著她凜然的眸光,灑然輕笑,“不會有那一日。” 左傾顏切了一聲,懶得理他,感覺身上的桎梏鬆了,她有些狼狽地從榻上爬出來,坐到案前梳理凌亂的鬢髮。 她似是時不時還會想起什麼,轉過頭來惱怒地嗔他一眼,“求到聖旨之前,不許你再欺負我,否則答應的事就此作罷。” 祁燼好遐以整地側躺看著眼前明媚生動的少女,彷彿可以看到日後兩人婚後相處的樣子,寂冷多年的心隱隱有了期待。 “好。不過搖光不在府上,還要有勞左大小姐每隔兩日便到王府替我換傷藥了。” 左傾顏梳頭的手一頓,莫名回過頭,“皇上難道不會派太醫過來嗎?你打算如何圓謊?” “太醫不過是走個過場,我自然會像父皇稟明,我的傷勢將全權交給你負責。” 左傾顏疑惑,“你莫不是想坑我吧,你這一受傷黑甲衛群龍無首,皇上還不得把我盯得死死的?” “黑甲衛很快會交回父皇手中,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父皇的眼光都不會放在我身上。” 左傾顏猛地一震,手上的梳子落下,扯斷了好幾根頭髮絲。 “你是什麼意思?” 他要把黑甲衛掌控權交回去? “你是想以此為契機求皇上賜婚嗎?”她急道,“切不可魯莽行事!” 榻上的人英眉輕挑,面上皆是風輕雲淡的自信,“怎麼,怕我沒了黑甲衛護不住你?” 見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左傾顏將梳子擲回案上,走到他面前耐著性子勸說。 “黑甲衛統領權是你辛苦掙來的,在你的整肅之下,黑甲衛軍紀嚴明,雖叫天陵勳貴們聞風喪膽,卻從未傳出欺辱百姓的事,你當真說舍就舍了?” 沒想到她會急眼,祁燼笑著拉她坐到榻上,慢條斯理地與她解釋。 “權柄更替實屬正常,黑甲衛本就是父皇的黑甲衛,他們若心裡有我,關鍵時候,不管有沒有兵符都會聽我的。” “更何況,如今母妃懷有龍嗣,皇后又恰好重病,後宮動盪人心惶惶,父皇未嘗不知。我與母妃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日我受了傷主動將黑甲衛交還,父皇才不會輕易疑心我,說不定還會遂了我的願......” 他轉眸定定看著左傾顏,“而且,我想爭一次。” 祁衡是中宮嫡子,以祁衡暴戾恣睢的性子,日後若是繼承大統,必不會放過他們這些兄弟,尤其是他。 他沒有說得詳盡,左傾顏卻全然明白他心中所想。 不得不說,祁燼對於帝心聖意的揣度十分敏銳。他的魄力和膽識,都極其適合成為睥睨天下的人上人。 “我想要你陪我一起,走完這條路。”祁燼黑眸似火,點燃了她心中蠢蠢欲動的熾熱滾油。 左傾顏垂眸掩下眼底的悸動,晦暗不明道,“我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即便不能長相廝守,她也願意傾盡一切助他實現心中所願。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