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傾顏唇角勾起,“你當然幫著你家小姐了。誰都知道,本小姐自幼經常出入皇宮,這條路走了不下百次,真要去四殿下的寢宮,何需你一個尚書府的奴婢帶路!” 她鄭然看向皇后,“娘娘明察,這個賤婢在說謊!” 祁衡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細細打量著,左傾顏往日很少參加宴會,機會難得,殷恬恬一早跟他約好,今晚要送一個極品美人給他享用,沒想到,還真是個極品。 可惜,這個極品似乎比殷恬恬想象的要聰明。 好在,殷恬恬也算得上美人一個,再加上她身邊的幾個美婢,今晚他過得甚是滿意。 皇后是四皇子的生母,這些年戰戰兢兢,生怕皇后的寶座旁落,對左傾顏也沒個好臉色,冷冷道,“她有沒有說謊,本宮自會查明。倒是你,剛剛去了哪裡?” “臣女小酌了幾杯,本有些昏沉,翠微扶著我走了小路,可我發現,那分明不是去眷棠宮的路!我心生警惕,趁她不注意躲了起來,她找不到我,就匆忙走了。” 左傾顏有條不紊地道,“我本打算自己去的,沒想到走著走著,就遇到了燼王殿下,一路吹風,我人也清醒了不少,他說送我回宮宴找二哥,剛好遇上了皇上身邊的喜新公公。” 喜新公公是來幹嘛的,在場眾人心裡清楚著,皇上賜婚鬧了烏龍,自然誰也不願提及,觸皇上的黴頭。 有了喜新公公這樣的證人,皇后也不能再發作她,一雙鳳目微揚,瞪著殷恬恬,“這麼說,是殷大小姐說謊了?” “我沒有,皇后娘娘,我是被賊人打暈推進殿下房裡的......”殷恬恬恍然,忿忿指著左傾顏,“是她打暈了我!把我推進去的!” 四皇子已有正妃,她日後入了府也只能屈居側妃,依著他暴戾蠻橫的性子,她這輩子算是毀了! 思及此,殷恬恬胸中恨意難平,她就算是死,也要咬下左傾顏一口肉來! “殷姐姐不要含血噴人,你說是我做的,可有證據?”左傾顏一臉委屈,看起來有些無辜。 殷恬恬眼珠子轉了轉,大喊,“誰說我沒有!”她快速在腰間摸出一塊質地輕薄,邊緣打磨滑潤的觀音暖玉,“這個是我從她身上扯下來的,是她的東西!” 殷氏的目光瞬間緊了緊。 左傾顏上前接過她手裡的暖玉,放在手中摩挲片刻,轉身對著沉默的殷氏厲聲質問,“殷姨娘,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一直都是你在保管,今日我倒想問問,這東西為何會在她身上!” 殷恬恬心裡冷笑,左傾顏既然親口承認東西是她的,那今晚的事就別想置身事外了! 反正,姑姑絕不可能幫著左傾顏。 殷氏垂眸間思緒萬千,沒想到殷恬恬為了報復左傾顏,竟將她拖下水! 左傾顏這鍋甩得巧,若她說出不利於這丫頭的話,貴妃和老侯爺定不會放過她。維持了多年的形象一旦有了裂痕,老侯爺必不會放心讓她繼續掌管侯府中饋。 而上面那位,怎會容許一個沒用的棋子活著?可若不說,殷家那邊也不好交代...... 見她沉默,皇后發話了,“殷氏,這東西是怎麼回事?” “這是......” “貴妃娘娘駕到——”一個尖細的聲音穿透寂夜的清冷。 左傾顏全身一顫,捏緊了手中暖玉,淡淡的苦澀溢上喉間。沒想到,她們還能有重逢之日。 長廊盡頭,棠貴妃一襲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蓮步款款而來。 金絲面紗巧妙遮住鼻樑之下大半張臉,唯露一雙美眸惹人遐想。 “拜見皇后娘娘。”棠貴妃一如既往地清冷簡練。 “妹妹不必多禮。平身吧。”皇后面對多年盛寵不衰的棠貴妃,也不得不放下高傲的姿態。 她心裡清楚,棠貴妃素來不喜權柄,更不耐煩爭鬥算計,因此這些年,她們的關係也還算和睦。 “皇后料理後宮腌臢事,臣妾本不該多問,只是聽說顏顏也過來湊熱鬧了,她從小性子嬌縱,怕她言行無狀,衝撞了皇后,特地過來將她帶走。” 她很少一次性說這麼多話,竟是為了左傾顏。 皇后看著她道,“衝撞倒是沒有,不過聽殷大小姐說,今晚是左家小姐將她打暈,扔進了衡兒的寢殿。” “是嗎?顏顏。”貴妃的目光看來,分不清喜怒。左傾顏卻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她走到貴妃跟前跪下,鄭然行了一個全禮,才委屈地開口,“殷姐姐不知何時拿了我母親留給我的玉佩,非說是被打暈的時候從我身上扯下來的!” “你母親的玉佩?”廣袖中素手一顫,慢慢蜷握成拳。 左傾顏雙手將暖玉遞了上去,“就是這個,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分明都交給姨娘保管許多年了!卻不知為何…會在殷家姐姐手裡?” 話罷,意有所指地睨了殷氏一眼。 貴妃意會不明的眼神落到殷氏身上,殷氏心裡一涼,撲通跪下,“貴妃娘娘明察!賤妾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私藏大小姐的嫁妝,更別說是送給孃家人!” 棠貴妃冷然勾起唇角,側開了身子,不願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