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這對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眸卻清澈明晰,禁錮著陽光裡最明媚那捧碎金,深深倒映著我怔忡失措的臉。眼看著花翡越靠越近,我的腳卻似灌鉛絲毫動彈不得,直到他的溫熱的鼻息觸及我的面板,我才慌亂地別過臉去。
花翡氣息一窒,閃電般退開,嘻嘻哈哈道:“圓妹覺得師傅適才這情話編得可動聽?我準備把它整理到我的《拈花密集之情話大全》裡,日後賣遍三國。還有這句‘我是你掌中的一顆痣,只要你握緊雙手,我便永遠停留在你的手心。’還有……”
他嬉笑著,卻笑得比哭還難看。讓我心裡無緣由地難過、很難過,生硬地轉身,我聽見自己對他說:“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以後不要再說了……”
我背對著他,快要跌落的殘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將我的身形完全攏在其中,與我的影子相互重疊,白茫茫的雪地上竟像兩個相擁取暖的人兒。我不自在地向左面移開一步,拉開了兩個長長的身影。
時間仿若靜止。
然後,我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響——“咕嚕嚕咕嚕嚕”。
我條件反射地回頭,就見花翡捂著肚子滿臉糾結,“桂郎,不要理我,奴家正在傷感,就讓奴家孤獨憂鬱地了卻殘生吧。”他一臉壯烈,此時偏又傳來一聲“咕嚕嚕”,花翡恨鐵不成鋼地捶了一下腹部,低頭看著肚子說:“你怎麼就不配合一下?”
我惡狠狠地瞪他,“中午在酒樓是誰挑三揀四不肯吃飯來著?”
“但是……但是,凡人的食物確實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