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昕哧然一笑,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如此吃定她的樣子,冷睨了她一眼,“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不咯!”雪兒撇嘴,無謂地聳肩,就轉身嫋嫋婷婷地離開。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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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西陵殤耳朵聽不見了是在第二日的晚上。
晚膳的時候,吳昕沒有看到西陵殤,以為他是不想讓大家看到他落魄的模樣,才沒有下來。
於是,她端著飯菜就來到了他的房間。
屋裡沒有掌燈,漆黑一片,透過窗欞投進來的月光,她依稀看到一個輪椅上的身影坐在窗前。
“王爺!”她走了過去,將飯菜放到案桌上,點亮一豆燭火。
西陵殤卻沒有一絲反應,依舊靜靜地望著窗外,一動不動。蟲
她有些疑惑,以為他是睡著了,輕輕走了過去,卻發現他的眼睛是睜著的,雖然毫無神采,但畢竟說明他是醒著的。
直到她抓起他的手,再喊了聲王爺,他才終於有了反應,抬起頭低低地喚了一聲,“無心?!”
“嗯!王爺晚膳還沒用呢,我給王爺端上來了。”
說著,就將他的手放開,端起瓷碗,蹲在他旁邊,夾了一塊肉片送到他唇邊。
西陵殤輕輕嗅了嗅,張嘴接過,慢慢咀嚼了起來。
“王爺,好吃嗎?”看著他的樣子,吳昕一陣難過,想找點輕鬆的話題。
西陵殤沒有反應,就像沒聽到一般。
吳昕眸光一斂,隱隱覺得不對,又接著問了一句,“王爺,聽得到我在說什麼嗎?”
果然依舊沒有反應,絕豔的臉上依舊只是一片淡然,緩緩地咀嚼著。
她的心臟彷彿瞬間被一隻無名的手狠狠揪緊,痛得她連呼吸都被奪走。
拿著筷子的手僵滯在半空中,她張著嘴,大口地喘息著。
他聽不到了,他竟然已經聽不到了。
曾經的她也有過一段雙耳失聰的日子,她知道生活在一個無聲的世界裡,能讓人怎樣的發狂?
最起碼那時,她眼睛可以看的,最起碼那時,她是懂唇語的。
可是如今,這個男人的世界裡不僅是一片無聲,還是一片黑暗。
他要怎麼過?
吳昕仰著頭,淚流滿面。
或許意識到她半天沒動靜,西陵殤的臉上露出一絲恐慌的表情,他伸出大手摸索著,不停地喊著,“無心,無心。。。。。。”
他的聲音暗啞,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
忍著心頭巨大的痛楚,吳昕放下筷子和碗,將手遞過去,送到了他的手邊,讓他一把抓住。
他滿意地勾起唇角,踏實地笑著,“本王不餓,不想吃東西,只是好累、好睏、好想睡覺!無心陪著本王,陪著我,好不好?”
吳昕咬著唇,拼命地點頭,說好。
後又意識到這些他已經感受不到,於是,又抬起另一隻手,在他的手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安撫,像誘哄著一個孩子。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不能看,也不能聽,她只能用這種身體接觸的方法讓他知道,她在的,她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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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時分,月上中天。
客棧裡一片靜謐,人們似乎都已經酣睡。
西邊的一間廂房內,一豆燭火。
燭火下雪兒靜靜坐在那裡,把玩著手中的一個茶盞,濃密捲翹的長睫遮蓋著水眸中的情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吳昕推門進去的時候,她沒有動,甚至眼睛都沒抬,只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