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農家小院,院子裡有花有草,有農耕用的工具。
她翩然落在院子裡,屋裡很靜也很黑,沒有燭火。
屏息,從每扇窗外細細確認後發現屋子裡根本就沒有人。蟲
她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黑暗中一雙晶亮的眸子警惕地看著周圍的動靜。
姣姣的月光透過窗戶投進來,依稀還是能看清屋裡的東西。
屋裡的擺設極其普通,也很陳舊,她不知道這裡跟嶽籬失蹤有沒有關係,移動著腳下的步子,她緩緩倒退著。
驟然,手不小心就碰翻了條案上的一個什麼東西,她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接住,發現是個燭臺。
這時,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條案後面的牆壁赫然移開了一扇門。
她驚訝地看著手裡的東西,原來竟誤打誤撞碰到了燭臺上的機關。
吸了吸氣,她走了進去。
摸索著,穿過黑黑的、長長的甬道,竟到了另一番天地。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霧州的哪裡,心裡只感嘆這設計的巧妙和不可思議。
因為竟然又是一個有院子有屋子的地方,而且是偌大的院子、奢華的屋子,跟剛才外面的農家截然不同,透著幾分皇家的貴氣。
更讓她眼睛都要驚得掉下來的是,抬頭還可以看到浩瀚的星空和皎皎的月色,這讓她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院子裡的燈籠盡數燃起,燈火通明,她將自己隱在一根樑柱後面,屏息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果然,就聽到了聲音,是一個男人邪佞的笑聲,在這夜裡,顯得尤為陰森恐怖。
吳昕腳尖一點,躍上了抄手遊廊的頂部,這樣她就可以視野不受限制地看到院子裡的一切。
可剛抬眼望去,她就呼吸一滯,那綁在木樁上的白色身影不是嶽籬又是誰?
激動地剛想張嘴,卻又看到旁邊一個穿著錦袍在嶽籬面前來回踱步的男人,便連忙噤了聲。
不可這般輕舉妄動,得先搞清楚狀況再說。
她又仔細打量著那個男人,只見他劍眉長飛、皓月薄唇,長相竟是與西陵殤有幾分相似,只是眼睛不同,西陵殤的眸子冷而深邃,他卻是如同鷹隼一般,不僅冷,還透著狠戾。
更讓她吃驚的是,他錦袍上面的圖案竟然是盤旋雲端的飛龍,這個發現立即就讓她知曉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不是天子,卻穿龍袍,又在霧州,那便是意圖謀反、逃亡到霧州的七王爺西陵絕,難怪長得像西陵殤呢。
這個認知讓她更是心中一緊,這樣一個窮途末路的亡命之徒,嶽籬在他手中,只會是凶多吉少。
可是,他為何獨獨抓走了嶽籬呢?替他看病嗎?
正思忖著,卻又聽到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猖狂而殘忍。
他拿著鞭子,在嶽籬面前站定,眯著眸子,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迸出:“是你將本王的舉事的訊息給了西陵殤?”
“在下沒有!”
“沒有?”西陵絕冷笑一聲,“沒有他怎麼會知道本王要舉事的?一切都進行得那麼隱蔽,眼看著就要成功了,他卻去父皇那邊揭發了本王。”
吳昕一怔,原來是西陵殤揭發了西陵絕,她勾唇嘲諷一笑,那個男人果真是為了成就大事不拘小節的主,甚至不顧手足之情。
那邊的嶽籬也抬起頭來,看著西陵絕:“七王爺,真不是在下,在下曾是七王爺的門客,七王爺與在下那是有知遇之恩,王爺舉事在下雖然未能幫上什麼,但在下也不至於去告發王爺,做這種不仁不義之事。”
西陵絕冷哼一聲:“本王看未必,本王早就聽說,前段時間,你與老四走得很近,幾乎每日都去四王府。”
“那是……那是因為在下……喜歡四王府的一個女子。”
喜歡四王府的一個女子?
吳昕只覺心中大動,眼角就酸脹得不能自已。腦中又浮現出他陪著她去北國救西陵殤的情景、他一人去給她尋找解藥火蓮的情景……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嶽籬竟曾經是西陵絕的門客。
那頭西陵絕更是大笑了起來,彷彿聽到天下最大的笑話一般,他湊到嶽籬的面前,挑起他的下顎:“看不出你還是一個多情的種子啊!”
說完,衣袖一揮,又驟然轉過身來,“好!本王姑且相信你!但是,為何本王出事前,你就入獄了,然後判了死刑,卻又被人救出?你作何解釋?”
嶽籬震驚地看著他,滿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