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咬著手裡的肉串,一邊含糊不清地又問了一遍,“你為什麼
要救我?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懶
為什麼?
看著她清秀的側臉,西陵殤也同樣自問了一遍。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兩人相識不到一個月,明明她已為人妻、為人母,可自從第一眼看到她起,那種莫名滋生,並盤踞在心中想要對她好、想要保護她的欲。望,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
幾不可聞的一聲低嘆,他勾勾唇角,“不為什麼,想這樣做,便做了。”
他的口氣極淡,可還是在她的心裡掀起了陣陣狂潮。
想這樣做,便做了!
想,便做了,他是這樣想的嗎?他潛意識裡一直想要這樣的嗎?
有時候,他的一些所作所為,讓她都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
可是現在她知道,他沒有!
因為曾經的西陵殤從不會跟她說這樣的話。
這種全世界最簡單、最質樸、卻也最讓女人沉淪和心醉的情話。
望著面前跳動的篝火,她久久沉浸在他那句話的悸動中,手中的青蛙肉早已吃光,只剩下幾根骨頭,她還依舊緊緊地拽在手裡,忘了丟掉。蟲
“喝點水吧!”一截竹筒遞到了她的面前,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看著竹筒口下那不多的清水,在柴火的映襯下,一漾一漾地閃著微光,吳昕抬眸怔怔地看著這個男人,心中再一次抑制不住地大動。
剛才找果子的時候,她整個山洞都轉了一圈,她知道,整個山洞只有一個石頭眼處在往下滴著水,可那水速慢得驚人,真的是滴,而不是流,每一滴之間間隔老半天。
要想取現在竹筒裡的這麼多水,她知道,他得站在石頭底下舉多長時間。
抿了抿唇,她沒說什麼,只是伸手接了過來。
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語言,來面對一個對她說,想這樣做,便做了的人。
如果恢復記憶的他,還會對她這樣子好嗎?
嚥下心中的苦澀,她仰脖,一口飲盡。
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喉間,直直沁入胃裡,帶著絲絲甘甜。她舔了舔唇邊,覺得從未喝到過這麼好喝的水。
摸摸肚子,她朝著他笑:“人家是酒足飯飽,我現在是水足肉飽!”
看著她的樣子,西陵殤也忍不住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絕豔無邊,“都折騰一晚上了,再睡一會兒吧!還要儲存體力明日想辦法出去呢!”
“嗯”吳昕應著,雙手抱起膝蓋,腦袋蹭了蹭,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緩緩闔上雙眸。
青絲漫肩傾瀉,遮住了她的臉,陰影下,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第一次覺得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是個乖乖的、柔順的、被寵著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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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再次靜謐了下來。
吳昕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覺得這個夜晚有些奇怪,明明陰暗潮溼的山洞是寒冷的,明明剛剛才喝過水,她竟覺得像回到仲夏一般。
很熱、全身的燥熱。
很渴、喉嚨似乎也在冒著火。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朦朧中看到一襲白衣的西陵殤坐在篝火邊,手肘擱在膝蓋上,單手託著腦袋,一動不動,不知有沒有睡著。
她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過去,跌坐在他的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