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歡心中一跳,但是面無表情,笑道:“我剛剛進入戶部,一切不知,還真是沒有頭緒。”端起酒杯:“軒轅兄,喝酒!”
忽聽一人問道:“楚大人,聽說天蜀國太子劉耀是你所殺?”
“劉耀?”楚歡想了想,才道:“哦,僥倖而已。”
一人笑道:“那可不是僥倖能夠辦到的。據我所知,朝廷暗中找尋劉耀已經許多年,神衣衛六大黑榜之中,劉耀便在其中,只是想不到那劉耀膽大包天,就在天子腳下,只怕連劉耀自己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死在楚大人的刀下!”
軒轅勝才肅然道:“劉耀藏身京城,其用心不問自明,只怕就是坐等時機對聖上不利。此人劍術了得,如非楚兄弟將之除去,還真是一大隱患,楚兄弟也算是幫了咱們近衛軍一個大忙的。”
楚歡搖搖頭,只是淡淡一笑,他到現在也還弄不清楚軒轅勝才今夜請自己過來,真的只是為了喝幾杯酒,還是另有所圖?諸事不明的情況下,他還是儘量少說話為妙。
酒過三巡,一人已經有三分醉意,站起身來,搖搖晃晃道:“你們先喝著,我去趟茅房……!”搖晃著出門而去。
軒轅勝才此時也已經飲下不少酒,此時已經有一人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另外兩人則是迷迷糊糊說著胡話,軒轅勝才拍著楚歡肩膀,舌頭大起來:“楚歡,今兒叫你飲酒,也是因為日後咱們在一起飲酒的機會不多了。”
楚歡雖然也飲了酒,但是一直剋制,保持著清醒,聽軒轅勝才這般說,不由皺眉道:“軒轅兄此話怎講?”
“我已經對堂兄說過,不願意繼續留在京城。”軒轅勝才擺手道:“沒意思,京城沒有意思,像個木頭一樣。我要去邊關,男兒一身武藝,就該縱橫沙場……!”
“去邊關?”楚歡一怔。
軒轅勝才點頭道:“邊關……西北邊關,那裡才是男人該去的地方……醉臥沙場,黃沙漫天,鐵血金戈,哈哈哈……!”他已經是醉了。
楚歡輕聲問道:“軒轅兄去過西北邊關?”
軒轅勝才點頭道:“去過……我還記得那裡的風沙……唔,風寒笑死了,餘不屈老了,西北正是要用人之時,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楚歡眼中劃過一絲厲色,端起酒杯來,湊近軒轅勝才,笑道:“軒轅兄還能否飲上一杯……!”卻不知如何,手一顫,酒杯一番,裡面的酒水竟然打溼在軒轅勝才前胸衣襟上,楚歡立時站起,連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是我不小心,來來,軒轅兄,我為你擦乾!”
軒轅勝才眼睛半睜著,擺手道:“無妨……無妨……!”
楚歡道:“酒水沾身,只怕要著涼……!”拉著軒轅勝才前胸衣襟,似乎在為軒轅勝才整理衣裳,但是不經意間一用力,隱隱看到了軒轅勝才的胸膛,楚歡目光從他胸膛掃過,只見到軒轅勝才的胸膛結實的緊,雖說是武人出身,卻並無什麼傷痕,楚歡眼中劃過失望之色,一閃即逝,為軒轅勝才拉好衣衫,軒轅勝才卻是抓住楚歡的手,醉醺醺問道:“楚歡,你要不要去?去西北,去和西梁人廝殺……!”
楚歡道:“軒轅兄莫非忘記了,西梁人正要與我大秦議和,已經停戰。”
“停戰?議和?”軒轅勝才搖頭,“鬼才相信西梁人的話,大秦與西梁,不死不休……永遠都不會有和平……!”他的酒量似乎也不算太大,說到這裡,似乎也有些堅持不住,趴在桌子上,很快就打起呼嚕。
楚歡搖搖頭,起身來,沉默片刻,走到門邊,正想找夥計送幾碗醒酒湯過來,尚未靠近大門,卻從那虛掩的門縫隙中看到有人走過,走過的是兩道身影,後面一道身影微躬身子,顯得十分謙恭,楚歡瞧見那身影,竟是感覺十分的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不由走近過去,微探頭向外看去,只見走廊裡正有兩個人往樓下行去,前面一人肥胖得緊,一身錦衣,後面那人躬著身子,瞧著那背影,楚歡腦海飛轉,猛地想起一個人來。
他卻是記得,自己在匯緣客棧那幾日,隔壁有一個叫做常易的傢伙,神神秘秘古古怪怪,楚歡正是因為瞧見那人古怪,所以沒有深交,倒是常易幾次三番主動搭訕,楚歡卻都並不如何熱情。
離開匯緣客棧之後,便也沒有在見到常易,楚歡幾乎已經忘記,人生太多的過客,那樣一個人,楚歡自然不會記在心上。
只是沒有想到,楚歡幾乎已經忘記的常易,今日卻似乎再次出現,那躬著身子的人,背影竟是像極了從前的那位鄰居。
楚歡不知道常易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