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意外,手下部將紛紛請求立刻召集兵馬,殺到樊門城,雖然赤備突騎名聲響亮,可終究只有八百人,而樊門山有守軍五千,兵力是赤備的六倍都不止,赤備既然敢突襲樊門城,河西軍當然要迅速前往救援。
譚廬卻是心下驚駭,他無法肯定樊門城被攻,是否就是赤備突騎所為,就算是赤備突騎所為,是否真的就代表遼東軍開始對河西發起進攻?
譚廬作為河西軍的高層將領,心裡其實也很清楚,河西軍只怕遲早與遼東軍有一戰,但是至少在目前,在沒有任何藉口的情況下,誰也不敢輕啟戰端,誰要是先動手,也就等若是謀叛,是朝敵,大秦固然已經搖搖欲墜,可是隻要稍微聰明一些,誰也不想揹負叛逆的罪名。
遼東軍今夜突然發起襲擊,這讓譚廬措手不及,他瞬間就想到,如果遼東軍真的已經準備對河西發起全面進攻,那麼絕不可能僅僅派出八百赤備,八百赤背很可能只是先鋒,在其背後,必然還跟著遼東主力兵馬,樊門山雖然有數千兵馬,可是如果此時真的下山救援樊門城,很有可能落入遼東軍的圈套之中,到時候樊門山無兵駐守,南部門戶大開,遼東軍過了樊門山,便可以直插武平府,整個河西便將危急。
第一六零九章 鬼不受
譚廬知道事關重大,不敢輕易做出決定,當下傳令駐軍嚴陣以待,扼守樊門山,隨即派人立刻向武平府飛馬傳報,令派人迅速趕往樊門附近打聽,探聽明白樊門的具體情況。
等到天亮時分,譚廬終於弄清楚,夜襲樊門縣城的,竟當真就是那八百赤備。
樊門城雖然只是一個縣城,但是作為河西南邊的第一座城池,城內自然也是有近千駐軍,而且樊門縣城的戒備十分森嚴,太陽下山,便會立刻關閉城門,太陽不出,樊門縣城的城門也不會開啟。
按照譚廬得到的情報,八百赤備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太陽下山,就算腳下飛快,趕到樊門縣城的時候,城門也必然已經關閉,他們都是身著甲冑,騎著戰馬,這樣的軍團,樊門城自然更是戒備,絕不會輕易放他們入城,探路很難想象,那八百赤備是如何攻入城中。
等到朝陽升起,終是有人來報,樊門縣城有守軍趁夜逃了出來,已經上山來求援,譚廬立刻吩咐將人帶過來,詢問樊門城的具體情況。
原來樊門縣城昨日倒也是按照往常一樣,早早地關閉了城門,半夜的時候,守軍聽到城外動靜,便瞧見八百赤備已經是兵臨城下。
赤備叫喊守軍開城,守軍職責所在,而且赤備手中沒有馮元破的手令,自然不可能開啟城門,再三要求赤備撤軍,孰知赤備根本不予理會,守軍拒開城門,赤備竟然有人直接攀爬城牆,爬上了城頭。
“爬上城頭?”譚廬吃驚道:“他們如何能夠爬上城頭?”他心裡很清楚,樊門城雖然只是一座縣城,但是城池高大,便是江湖高手,想要徒手爬上城頭,那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赤備都是身負重甲,想要爬上城頭,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來人解釋道:“當時我們也是驚駭不小,後來看到,他們手中都是套上了鐵鉤子一樣的武器,就像多出鐵爪來,攀爬城牆的時候,鐵爪牢牢扣在城牆上,他們攀爬城牆,幾乎是如履平地。”
“你們就眼睜睜看著?”譚廬怒道。
來人忙道:“他們自稱是遼東赤備突騎,是奉了聖上的旨意,護衛赤煉電前來河西參加祭天誕禮,他們說要入城休整……我們看他們的裝備和戰馬,倒像真是赤備突騎,我們雖然關閉城門不放他們入城,可是……可是他們直接爬上城頭,我們……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譚廬冷笑道:“如此說來,樊門近千守軍,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大搖大擺進城?”
“當時我們已經稟報了縣令,縣令吩咐我們不要輕舉妄動,說一旦動起手來,很有可能就會引發雙方的大戰……其實我們心裡也是擔心,所以眼睜睜看著他們開啟城門,八百赤備,盡數入城……!”來人苦笑道:“他們入城之後,倒也沒有胡作非為,可是兵分兩路,一路人馬控制了樊門城的倉庫,倉庫裡都是兵器和糧食,另一路則是駐紮在縣衙門,現如今樊門縣令也落在他們的手中……!”
譚廬惱怒不已,罵道:“愚蠢至極,都被人打到家裡,還他孃的不要輕舉妄動,連倉庫都被人家佔了……!”
“千戶大人,赤備突騎進了城之後,霸道至極,說是他們奉旨護送赤煉電前來,河西卻不負責他們的吃住,他們只能自己取用。”來人也是有些懊惱:“而且當時他們已經入城,知縣和許多官員都已經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