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慶撫須道:“段荀負責通州交通,他已經畏罪潛逃了。”
“我知道,那個時候,將段荀丟出來,確實是一個洗清自己的好法子。”楚歡緩緩道:“當日我與衛統制登門,趙大人險些被毒酒毒死,似乎也是段荀所為?”
趙廣慶大局在手,也不急著殺人,悠然道:“你們果然是段荀一夥的,否則怎會知道他想毒害本官?”
楚歡平靜道:“其實我當時就很奇怪,為何趙大人飲酒,恰恰趕在我們到達的時候?早一刻或者晚一刻,或許趙大人真的要被毒死了。”
“雖然本官不知到你在說什麼胡話,但是本官的運氣一向很好。”趙廣慶淡淡笑道:“你們的鬼蜮技倆,豈能害死本官?”
“如果僅僅是運進大批兵器,以段荀作為替死鬼倒也說得通。”楚歡嘆道:“但是能夠透過戶部司將亂黨安頓在町谷石場,卻不是區區段荀能夠做到的。所以我心裡很疑惑,是什麼原因,能讓段荀和戶部司同時去維護黑水山那群亂黨呢?”
趙廣慶雖然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但是他的眼眸子深處卻已經顯出冷厲之色。
“你的話太多了。”趙廣慶冷視楚歡:“除了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臨死之前,莫非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不成?”
他看了旁邊的曲滕一眼,曲滕從他眼色中明白意思,抬起握刀的手,弓箭手們的弓弦拉得繃緊,只要曲滕手臂揮下,便要放手射殺。
林冰冷聲道:“本官王命金牌在手,你們當真敢造反?趙廣慶意圖作亂,你們都要隨他株連九族?”
趙廣慶坐在馬上,悠然一笑,不再說話,調轉馬頭,便要離開。
曲滕冷然一笑,便要揮下手臂,林冰卻陡然低聲道:“只有一次機會,若是失敗,咱們就死在這裡了。”
楚歡一怔,不知道林冰為何莫名其妙說這句話。
卻見到林冰陡然閃身,已經閃到了楚歡的身後,速度之快,猶若閃電,就在曲滕手臂揮下的一剎那,楚歡便感覺自己的腰部一緊,隨即一種巨力從後將自己托起,自己的身體竟然如同射出的箭矢一般,往前飛出。
箭矢如雨,盡數往林冰射了過去。
楚歡的身體已經在半空之中,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陡然間變的極輕,就如同一片羽毛,而身後那股推動的巨力,就如同一陣狂風,將他這片羽毛吹向前方,而對準的位置,竟豁然是正在調轉馬頭的趙廣慶。
楚歡此時終於明白林冰那句話的意思。
林冰聲稱自己只有一次機會,那顯然就是指這次機會,自己如果趁勢擒住趙廣慶,那麼通州兵便不敢輕舉妄動。
他此時也顧不得想起他,身在半空,卻已經拔出了佩刀,整個人就如同飛鳥翱翔一般,不少將士都是驚訝的張大了嘴,難以置信。
許多人一時間還沒弄清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楚歡能夠如游龍出海,乃是林冰推力而出,還以為楚歡有這等令人驚訝無比的本事。
雖然說許多人也知道輕功的存在,但是楚歡原地飛起,這樣的輕功,那可是天下罕見。
林冰的手法極快,而且力道剛柔並濟,只是一提一推,楚歡的身體就不由自己控制,如同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林冰在將楚歡推出之後,自己也藉著一推之力,身體迅速後撤,身後已經有將領揮刀來砍,林冰卻已經騰身而起,聽得“嗖嗖嗖”之聲過來,箭矢如雨,竟是射中了兩名搶上來的通州軍將領。
楚歡此時已經離趙廣慶不遠。
趙廣慶正在調轉馬頭,陡然間看到楚歡如同天神下凡般從空中向自己撲過來,驚駭莫名,瞬間變了顏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眨眼間應當橫屍地上的楚歡,怎麼可能會用這種離奇的方法向自己殺過來。
趙廣慶顯然也沒有什麼武功根基,饒是他狡詐無比,此刻卻也不知所措,呆坐在馬上,竟是不知如何反應。
倒是旁邊不遠的曲滕反應迅速無比,反手搶過身邊一名兵士的長矛,厲聲道:“大人快走!”長矛飛出,往半空中的楚歡投擲了過去。
趙廣慶身旁一名校尉此時卻也機警無比,刀背砍出,正砍在馬臀上,那馬吃疼,驚嘶一聲,往前馳出,瞬間與楚歡拉開了距離。
楚歡此時身形下墜,長矛刺開,楚歡心叫不好,只能揮刀去撩長矛,“啪”的一聲,刀面倒是碰上長矛,撩開過去,但是楚歡的身形卻已經迅速下墜。
楚歡心叫不好,自己這一擊如果不能拿住趙廣慶,那些通州兵必定蜂擁而上,自己就算本事再大,面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