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後一頓飯?”喬明堂皺眉道:“何出此言?”
衛天青奇道:“難道不是朝廷來了旨意,要懲處卑職,拉赴刑場,這才吃一頓斷頭飯?”
喬明堂頓時大笑道:“天青,看來你還真的準備赴刑場受刑?”
衛天青肅然道:“卑職已經說過,戰敗之責,由卑職一力承擔!”
“你啊你!”喬明堂抬手指了指衛天青,笑道:“你放心,就算真的有聖旨下來,難道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被拉赴刑場?咱們多年的交情,如同兄弟一般,就算是被罷官免職,甚至沒了我這條性命,我也不會讓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喬督!”
喬明堂擺手道:“我確實向朝廷上過摺子,將一切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盡力為你迴護,只是朝廷那邊,遲遲沒有動靜,也不知道那邊是個什麼意思。”
衛天青皺眉道:“喬督,這可有些反常了。”
“確實反常。”喬明堂道:“天青,你應該還不知道,河西已經派了援軍過來!”
“哦?”衛天青笑道:“卑職在這裡兩耳難聞窗外事,原來援兵已經抵達。如此就好了,既然派了援兵過來,再加上雲山府本就是一座銅牆鐵壁,西北軍要打過來,也難以攻下雲山府城。”
喬明堂卻是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衛天青忙問道:“大人為何嘆氣?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
喬明堂卻是拿起酒罈,拍開封泥,在兩隻酒碗中倒上了酒,拿起酒碗道:“天青,今晚不說其他,咱們飲酒便是,再多的煩惱,醉了過後,便什麼都記不得了。”
“喬督,到底發生何事?”衛天青大手卻是按住酒碗,“是不是發生什麼變故?”
喬明堂本來已經端起酒碗,此時卻是猶豫一下,緩緩放了下去,嘆道:“本不想和你說,可你既然問,我也不瞞你。”苦笑搖頭道:“今天過來,雖然不是你最後一頓飯,卻是你我在一起的最後一頓酒。喝完這頓酒,你就遠走高飛,我已經為你準備妥當,今夜你就離開。”
“離開?”衛天青滿臉錯愕。
喬明堂道:“天青,我從沒有想過讓你來承擔罪責,讓你下獄,一開始我就準備好,如果朝廷只是從輕發落,那你就受些委屈,保住性命,等時機再官復原職,可是一旦朝廷真要對你動手,你就必須離開。”
衛天青變色道:“大人,難道!”
“朝廷並沒有下旨,不過形勢已經不容樂觀。”喬明堂冷笑道:“河西派來上萬援兵,大部分都是夷蠻騎兵,而他們的統帥,乃是當初馮元破麾下頭號戰將馮破虜,此人被賜封為北勇侯,囂張跋扈,自從來到雲山之後,就自以為是,根本沒有將我放在眼裡!”
衛天青拳頭握起,冷笑道:“大人多年前就是太子黨中人,為太子黨出力不小,如今對皇帝更是鞠躬盡瘁,馮破虜不過是謀反不成,才被皇帝收為己用,此人有什麼資格與大人相提並論?他怎敢在大人的頭上撒野。”
“這些我都不在意。”喬明堂搖頭苦笑道:“只是從他的話風之中,我已經聽出,聖上對上次兵敗之事,耿耿於懷,如今沒有發作,不過是咱們還有利用價值,等到大局穩定,我們必然難逃追究。”神情凝重起來,“看來聖上已經對我起了殺心,天威難測,可是一旦讓聖上起了殺心,就很難回頭!”
衛天青皺眉道:“大人,你跟隨聖上多年,一直對他忠心耿耿,即使戰敗,可是他也不應該對你如此絕情吧?”
“天青,你要知道,如今圍在聖上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喬明堂嘆道:“他們這些人,什麼話不能說出來?咱們以前在朝中的靠山就是當今聖上,可是如今聖上登基,朝中哪還有為我們說話的人,反倒是我素來兩袖清風,一直以來也從無討好那些京官,只怕早已經有不少人對我心存怨怒,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會落井下石。”臉上現出冷笑:“更何況這馮破虜到了西山之後,儼然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倒似乎這西山道所有人都要聽他調配,為此我也與他有過口角,此人也必然向河西上書,背後少不得會對我大肆汙衊!”
“原來如此。”衛天青握拳冷笑道:“他只是率軍前來支援,協助我們守衛西山,可不是讓他來做西山總督。”
“不管如何,我的前程已經是凶多吉少,絕不能連累你。”喬明堂正色道:“天青,事到如今,這裡你也呆不住了,還是儘早離開的好。”
第一八八一章 殺心
衛天青皺眉道:“朝廷本就對你已經有了猜忌之心,我若當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