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那林慶元后來為何會被治罪?”楚歡低聲問道:“他又是怎麼死的?”
袁崇尚想了想,莫測高深一笑,道:“這事兒倒也難以說清楚,楚大人,你說林慶元的刀法詭異,這倒是真的,他確實練得一手好刀法……氤氳廳的刺客,還真有可能與林慶元的殘部有關,林慶元當初被治罪,他的家眷得到了風聲,有一部分人竟是逃脫,那些人恐怕已經投靠了天門道。”
楚歡見袁崇尚對林慶元的死諱言莫深,便也不多詢問。
天門道與官兵爭奪勺子嶺的最終目的,當然還是為了潛龍窟內儲存的大批兵器裝備,那是天門道耗費心血囤積而成,卻被官兵偷襲佔了潛龍窟。
天門道當然不會就此死心,他們的秘密基地設在勺子嶺,自然不會放鬆對勺子嶺四周百姓的蠱惑,勺子嶺周圍的城鄉,有許多的百姓都已經淪為天門道眾,官兵佔領潛龍窟之後,為了奪回潛龍窟裡的兵器裝備,天門道立刻嘯聚天門道徒,對勺子嶺發起了攻擊,天門道雖然裝備比不上官兵,但仗著人多勢眾,一度取得上風。
方世豪率領幾百人扼守潛龍窟各處要道,終是撐到了援兵抵達,除此之外,在潛龍窟遭受天門道折磨的百姓終是在官兵的鼓舞下,站了出來,向天門道徒痛訴天門道的冷血殘酷,雖說大部分天門道徒將信將疑,甚至有人覺得這些苦力是被官兵逼迫才會顛倒黑白,但是終究是對天門道徒計程車氣產生了極大的消極影響。
官兵擊退天門道眾,為免夜長夢多,袁崇尚立刻下令將潛龍窟的軍械就近運往靠近勺子嶺最近的縣城,而且方世豪暫不領兵返回,重兵固守縣城,等待皇帝的旨意下來。
袁崇尚很清楚,如今東南戰事正酣,國庫空虛,東南那邊則需要大批的物資補充,無論是輜重、軍械、糧草、戰馬,都是短缺,勺子嶺繳獲的大批武器裝備,恰好可以運往東南應急,將軍械暫留在勺子嶺附近縣城,只要皇帝陛下頒下旨意,將物資向東南輸送,從那裡運輸也就減少了一些路程。
楚歡和袁崇尚都在等著朝廷的旨意,而朝廷方面,也並沒有拖拖拉拉,兩人向朝廷呈遞摺子不過十來日,京城的旨意便已經抵達。
送達旨意前來的,卻是楚歡的老熟人,同屬戶部的左侍郎郎毋虛。
見到郎毋虛,楚歡還真是有些驚訝,郎毋虛見到楚歡,卻是熱情似火,拉著楚歡的手,就像久別重逢的老友,當著袁崇尚等一干官員,連聲道:“楚大人,我可是想死你了,戶部那頭,沒有了楚大人,當真是冷冷清清。”
楚歡有些尷尬,不動聲色掙脫郎毋虛的手,與眾官員迎了郎毋虛回總督府,進了總督府,郎毋虛當下便將朝廷的旨意頒了下來。
按照朝廷的意思,抄獲的財物以及糧草,立刻啟程運送往京城,黃天易等一干叛亂要犯,反倒不必押送京城,令就地處斬。
所謂的就地處斬,當然不是秘密。處死。
旨意倒也十分清楚,黃天易是首犯,要大張旗鼓舉行一次斬首事宜,其目的,就是要讓那些別有居心的傢伙看一看,朝廷對於亂黨,素來都是不會手軟。
楚歡最關注的事情,乃是對於鬼方的處置,他在摺子中已經對如何安置鬼方人做出了詳細的建議,皇帝這一次並沒有失望,關於對鬼方的安置,交由楚歡定奪,至若黃家在大祁蒙山附近的莊園,可以按照鬼方人的人頭數目,給予劃撥,因為楚歡在摺子中提到了鬼方平滅黃家的功勞,所以皇帝更是下旨,免去鬼方三年的賦稅。
鬼方上下不到兩萬人,就算劃給莊園,面積也不會太多,相較於帝國千萬百姓,區區兩萬人的賦稅,不值一提,但是卻顯示了皇帝的皇恩浩蕩。
袁崇尚從一開始就顯得十分緊張,這次事件中,他犯下了欺君之罪,但是卻也立下了功勞,他不知道如今喜怒無常的皇帝陛下會如何處置他。
等到郎毋虛將皇帝的處罰宣佈之後,袁崇尚才鬆了口氣,皇帝顯然對袁崇尚還是網開一面,不過卻也是罰俸兩年,其總督之位也被剝奪,雖是如此,但是皇帝顯然也明白安邑當前的形式,不宜調動袁崇尚,所以依然讓袁崇尚暫代安邑總督之職,以觀後效。
袁崇尚心下輕鬆之時,卻也是對楚歡十分感激。
他在官場混跡多年,當然明白其中的關竅,楚歡並沒有失信於自己,在皇帝的旨意中說的很清楚,袁崇尚雖然犯下大罪,但是安排妥當,部署周密,一舉粉碎了天門道的陰謀,功勞甚巨,所以才會從輕發落,袁崇尚當然知道所謂的功勞甚巨,肯定是楚歡幫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