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州城只怕真要被楚歡攻下了。”
“將軍,末將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雖然將軍英名遠播,但是楚歡大軍前來,末將先前心裡還是有些忐忑。”又一名副將嘆道:“他們人多勢眾,而且麾下的兵將,也大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並不好對付,對於是否能守住這座城,末將一直都是心存疑慮的,但是今日這一戰,末將已經是堅信,在將軍的統領下,莫說楚歡現在的實力,他就算再有數倍兵力,也絕不可能攻下賀州城。”他的聲音真摯,臉上顯出激動之色,站起身來,雙手捧杯,感慨道:“末將能夠效力在將軍的帳下,當真是三生有幸!”端杯一飲而盡,豪氣干雲。
胡宗茂不禁有些飄飄然,哈哈笑道:“也不能這樣說,如果不是諸位死戰,三軍用命,只靠本將一人,此戰也未必能夠如此順利。”
書記官何魁臉上卻並無其他人那般的興奮之色,反倒顯得有些憂心忡忡,胡宗茂看在眼裡,問道:“何書記,你為何不說話?”
何魁抬起頭,勉強笑道:“卑職在聽諸位說。”
“本將看你臉色有些不對。”胡宗茂見到何魁笑的勉強,心裡有些不快,今日大勝,人人歡心,唯獨何魁似乎另有心事,身體微微前傾,問道:“難道今天擊退楚軍,你不開心?”
何魁臉色微變,急忙道:“將軍誤會了,今日大勝楚軍,三軍都是信心大增,這也是將軍指揮有方,卑職怎會不開心?”
一名副將立刻道:“何書記,你既然開心,為何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大夥兒拼命打了一天,擊退楚軍,都是十分高興,你……!”忽地笑道:“我明白了,何書記是文人,今日與楚軍廝殺,何書記沒有用武之地,寸功未立,所以心情難免不快,哈哈哈……理解,我們都理解……!”
話聲剛落,其他幾名將領也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譏嘲之意。
何魁眼角微微跳動,淡淡道:“諸位誤會了,何某本就不是什麼大才大德之人,承蒙胡將軍器重,留在身邊擔任書記官,為諸位記功錄罪,沙場征戰,本就不是何某分內之事,何某也從未想過在沙場立功,自然不會因此而有絲毫的不快……!”掃視眾人一眼,肅然道:“但是諸位將軍現在的心情,卻是讓何某十分擔心!”
胡宗茂坐正身子,抓了一根雞腿,咬了一口,邊吃邊問道:“何書記,大家……大家現在都很高興,你在擔心什麼?”
何魁起身來,向胡宗茂拱手道:“將軍,今日雖然取勝,但這僅僅是開始,楚君雖然損兵折將,可是他們本身並沒有受到致命的重創,敵我現在的實力,依然十分懸殊,他們比我們還要強出許多,可是幾位將軍勝了這一陣,就像已經將楚歡的主力完全擊垮……!”正色道:“諸位,何某雖然是一介文人,但是也明白軍法之中說過驕兵必敗的道理,一場小勝,就讓諸位忘乎所以,你們不要忘記,城外的楚軍,還是一頭猛虎,它隨時都要撲過來,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
話聲未落,一將已經霍然起身,指著何魁怒道:“何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驕兵必敗?你是說我們一定會敗?還有,你說楚軍是猛虎,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什麼忘乎所以,嘿嘿,如何打仗,我們比你要清楚得多,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胡宗茂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何魁的話,雖然是面向其他諸將,但是無疑也牽連到了他這位主將,胡宗茂不是糊塗人,其實他也明白何魁的話未嘗沒有道理,但是就算明白這個道理,何魁這樣說,還是讓胡宗茂心裡有些不快,沉聲道:“都不要吵了,這裡不是菜市場,大敵當前,自己人可別先吵起來。”看向何魁,道:“何書記,楚歡有多大能耐,本將心裡很清楚,知道如何去對付他們,倒也不必將他說成是一頭猛虎,至若忘乎所以,這話也太言重了,今日小勝,大夥兒在這裡喝點酒,無非是激勵士氣而已,有些話,以後還是少說為妙。”
何魁聽胡宗茂這般說,不好多說什麼,拱了拱手,坐了下去。
一將這才道:“將軍,楚軍今日攻城,大敗而退,如今正是士氣低迷軍心渙散之時,現在已經入夜,不如派一支軍隊從側門悄悄出城,繞到楚軍的背後,夜襲敵營,將軍這邊再率軍出陣,前後夾擊,未必不能將楚軍一網打盡!”
“萬萬不可!”不等胡宗茂說完,何魁再一次叫道,“這一招萬萬不能用!”
眾人都看向他,已經有人臉上顯出厭惡之色,那將領已經冷笑問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趁這個時候,大有可能一擊殲敵,為何不能?”
何魁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