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官曾經遭遇坎坷,多年不能侍奉雙親,數年來,都是賤內在旁孝順,馬部堂可以派人去往下官故里,打聽一下賤內的為人,便知道她的賢惠孝順。她父母已經不在世,家母臨終之前,擔心她的歸宿,這才將其許配給下官,說是一門親事,卻也不妨說是我楚家虧欠她的恩情,而下官也已經答應家母,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好好照顧於她。”
皇帝撫須道:“楚歡,朕要你再休她一次!”
楚歡一怔,皺起眉頭。
“你如今身在朝堂,清譽重要。”皇帝緩緩道:“你若還想要前程,便不可讓她牽累於你。今日朕給你選擇,要麼休了她,朕日後定當重用於你。要麼……帶著你的寡嫂,離開京城,罷官免職,永不錄用,莫要說朕沒有給你機會,想要如何,由你自己選擇。”
楚歡想也不想,立刻道:“謝過聖上隆恩,微臣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
皇帝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聖上給了臣選擇,臣已經做出選擇。”楚歡看著皇帝,“聖上要臣保住清譽,臣遵旨而行,只有離開京城,才可保住清譽。”
馬宏皺眉道:“楚大人,你在胡說些什麼?”
楚歡搖頭道:“臣方才不知道臣有何罪,但是現在臣已經知道了。”
“哦?”皇帝饒有興趣問道:“那你所犯何罪?”
“臣若是選擇休妻留京,那便犯了罪無可赦的大罪。”楚歡揚起頭,“臣與素娘結親不久,為了自己的前程,休去髮妻,此乃不貞之罪。家母臨去之前,囑咐臣要好生照顧賤內,臣卻擅自休妻,此乃不孝之罪。素娘對我楚家有恩,臣不念其恩,見利忘義,此乃不義之罪。有此三罪,卻還想著為國效命,厚顏無恥,此乃不忠之罪。”他看著聖上,“聖上對臣隆恩浩蕩,若是臣休妻留京,四罪在身,便是辜負了聖上的厚恩,所以臣只能選擇離開!”
馬宏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他確實料不到楚歡竟是如此伶牙俐齒。
皇帝面不改色,冷笑道:“這都是你的片言之詞,朕問你,在你的眼中,一個女人,比朕的重用還要重要?”
“國有根本。”楚歡亦是面不改色,“聖上以仁義治國,而臣絕不敢令自己陷入不仁不義之境,那樣才是真正的辜負聖上的厚恩。”
光明殿一時之間空氣驟然緊張起來。
片刻之後,皇帝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楚歡詫異間,卻見到徐從陽竟然也露出微笑,便見到皇帝向徐從陽道:“大學士,看來你對楚歡還真是瞭解,你猜的果然沒有錯,楚歡有時候就是一頭犟驢,不錯,倒有朕當初的幾分影子,認準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楚歡正詫異間,徐從陽已經笑著向楚歡道:“楚大人,你若真的休妻留京,今天也就不要想離開皇宮,聖上素重忠義,對於不仁不義之徒,聖上從來不曾手軟,幸虧你自己選對了答案,否則這顆人頭那是保不住了。”
楚歡這是卻明白過來,皇帝問罪是假,試探是真,如果自己看重仕途,休了素娘,反倒是要大禍臨頭。
只是他卻有些奇怪,皇帝心機深沉,試探臣子倒不奇怪,可是如今天已入黑,這老傢伙不想著修道或者休息,卻派人將自己召進宮來試探,難道當真是吃飽了飯撐著,閒來無事,拉著徐從陽試探自己玩兒?他知道這當然是不可能,皇帝雖然算不得日理萬機,可是卻絕對沒有閒工夫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他既然這樣做,自然便有他的道理。
卻見到皇帝輕撫白鬚,臉上倒是顯出難得的微笑:“楚歡,朕一直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你沒有讓朕失望。你說的不錯,朕以仁義治國,朕要自己的臣子懂得仁義二字,那個女人對你有恩,你若是為了自己的前程拋棄於她,那才是真正的卑劣之徒。”揮手道:“來啊!”
從旁立刻出現一名太監,手中端著一隻玉盤,皇帝揮揮手,那名太監已經端著玉盤到了楚歡身邊,皇帝已經道:“這是朕給你們的賀禮,這金梅簪只有宮裡的妃嬪才有資格佩戴,朕從沒有賞賜給臣子,今日朕便賞賜給你的妻子,希望你們能夠相敬如賓。”
楚歡心中詫異,在他心中,皇帝陰冷森然,心機陰沉,倒是少有這種溫情時刻,也不知道皇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楚歡叩謝過後,收了皇帝賜下的金梅簪,這簪子做工十分的漂亮,通體純金,簪頭是梅花造型,惟妙惟肖,梅花中間,是一個圓形的紅寶石,流光溢彩,價值不菲。
“楚歡,朕召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讓你去辦。”皇帝微一沉吟,終於道:“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