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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兄一怔,四周眾人頓時便有人竊笑。
這些人無非是在旁邊瞧熱鬧,唯恐天下不亂,事情越大越好,此時聽楚歡聲稱要等們去看狗,立時便有人大聲嚷道:“走走走,咱們都去瞧一瞧。”
周兄神色尷尬,湊近楚歡這邊,壓低聲音道:“兄臺,這……這怎麼成?”
“為何不成?”楚歡臉上顯出好奇之色,“天下之事,無奇不有,周兄家有寶犬,鄙人可是深信不疑。鄙人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天下間的奇人異事,周兄堂堂讀書人,讀的是禮樂文章,講的是忠孝仁義,自然不會信口雌黃,想必那四條寶犬尚在府上,咱們一同去瞧一瞧,也讓這幾名鬼方兄弟清楚,周兄府中確實有寶犬,並非指桑罵槐,到了衙門,他們也是無話可說的。”
孫子空立刻跳出來,大聲叫道:“走走走,咱們都去瞧一瞧,能夠坐在桌子上與人同食的寶犬,世所罕見,咱們都去瞧一瞧。”
周正和柳隨風相視一眼,他們一開始還真不知道楚歡到底是幫誰,此時已經明白過來,也已經揮手叫嚷道:“走,咱們走……!”
周兄面色難看,他不知不覺之中,卻中了楚歡之計,心下好生懊惱,冷笑道:“家有寶犬,豈可輕易示人?”
“事關周兄的聲譽,也關乎到這幾位鬼方兄弟的聲譽。”楚歡神情冷峻下來,“周兄就算想藏寶在家,只怕也是不成了?”
周兄惱道:“我……我偏不帶你們去看。”
“那就只能證明周兄方才所言,純屬胡編亂造,是指桑罵槐,侮辱別人!”楚歡淡淡道:“周兄既然無禮,自然也怪不得他們動手。”抬手指向鬼方老漢,“周兄堂堂男兒,敢作敢當,既然信口開河,便當眾向這位老人家賠罪如何?”
眾人想不到楚歡三言兩語,卻是將這位周兄置於如此境地,周兄身旁兩名同伴也想辯駁,可是此時卻無話可說,不知從何辯起。
那鬼方老漢見此情景,眉頭微展,看向楚歡,眼中顯出感激之色,那鬼方中年漢子先前對楚歡怨念頗深,此時那怨色早已經消失,亦是帶著幾分感激之色,上前一步,向周兄沉聲道:“你還不向我阿爹賠罪……!”
鬼方老漢顯然是想息事寧人,急忙道:“罷了罷了,只要誤會說開就好。這位先生也用不著賠罪,只希望先生日後莫要對我鬼方人出言不遜,大家都是大秦的子民,同舟共濟,凡事還是化干戈為玉帛為好……!”
那周兄冷哼一聲,此時也不好再留下,擠開人群,回頭惱怒看了楚歡一眼,帶著兩名同伴狼狽離去。
眾人見無戲可看,散的也快,很快便即全都散去,那鬼方老漢已經向楚歡這邊合掌道:“多謝達客相助,免去我們天大的麻煩。”
楚歡一怔,不明白這“達客”是何意思,那鬼方中年漢子已經粗聲解釋道:“達客是我們鬼方人的話,是好朋友的意思。”
“原來如此。”楚歡哈哈一笑,見到那幾名鬼方人全都是合掌向著自己,明顯是一種禮節,只是這禮節看起來很有些古怪,就如同出家的僧人合十行的佛禮。
楚歡自然清楚,大秦疆域遼闊,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個民族,他雖然也不清楚帝國到底有多少少數民族,不過想來數量也不少,大秦各道都存在少數民族,這鬼方人的體型比之中原人明顯要粗壯的多,自然是居住在安邑道的少數民族,只是他之前雖然也聽過一些少數民族的名稱,卻從無聽過鬼方人的存在,顯然這鬼方人在大秦是一個很不起眼的族群。
來而不往非禮也,對方合十行禮,顯然是表現出了善意,楚歡當下也是學著樣子合十還禮,鬼方老漢看到楚歡如此,眼中竟是顯出欣喜之色,顯然楚歡一鬼方的禮節還禮,是讓他感到十分歡喜的事情,楚歡有些疑惑,他已經瞧見包括那鬼方漢子在內的其他三人眼中也都是顯出了一絲驚詫之色,似乎對楚歡以鬼方禮節還禮有些驚訝。
鬼方老漢忽然低下頭,蒼老卻有力的手在項鍊上乾淨利落地取下了一隻木雕,放在右手掌心,遞了過來,“達客,如果我們今天去了官府,事情將會變得很麻煩,那是我們絕不願意看到的情景,是你的機智讓我們擺脫了困境,我代表大祁蒙十六洞感謝你的幫助。這是我們鬼方的吉祥物,希望你不要拒絕我們的謝意!”
楚歡瞧見那小木雕似乎是一直鳥兒的造型,看起來也不如何貴重,對方既然誠心道謝,自己若是拒絕,反倒顯得矯情,而楚歡素來便是灑脫之人,含笑接過,又合十謝過,那老漢合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