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間的軟榻上小憩。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玉晴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小姐……”
她的聲音很輕,還夾雜著幾絲不安。柏茗箏聞言睜開雙眸,坐起身來不解地看著她,“出什麼事兒了?”
玉晴搖搖頭,將飯菜擺在桌上,不過一碗稀粥,兩碟冷掉的青菜,“奴婢只是覺得自己沒用,護不了小姐。”
說著話,玉晴忍不住掉下了淚珠。想想中午在聚賢樓內豐盛的飯菜,再看看今兒的晚膳,她怎麼能不為自家小姐委屈?
柏茗箏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笑吟吟取過筷,動手吃了起來,“你不要難過,這沒什麼,這麼多年我們不是都過來了嗎?不如這樣,明日我們去松壽堂請安吧。”
“小姐肯去松壽堂了嗎?”
玉晴方才還哭喪著的小臉瞬間露出歡喜,狠狠點了點頭,“好,奴婢明日定會早早起來準備的。”
柏茗箏看著她那股高興勁兒,不由搖了搖腦袋,“我去松壽堂請安就讓你這麼高興?”
玉晴很認真地點點頭,“小姐肯去松壽堂奴婢確實很高興,畢竟……”
。。。
 ;。。。 ; ;
第十八章 松壽堂請安
“好了,我知道了,就算是為了你,我會試著放下的。”
柏茗箏揮手打斷玉晴的話,孃親的死讓她不願意踏進松壽堂半步,可是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她卻不得不這樣做。然而這其實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重點在於上一世到最後讓她明白,孃親究竟為何而死,而那個人又是如何在保護著她。
“小姐能這樣想最好了。”
玉晴高興得幾乎忘了形。
次日早晨,柏茗箏著一襲玫瑰紅撒花曳地長裙,帶著玉晴往偏南的松壽堂走去。
“小姐……”
一上,玉晴幾次欲言又止,終於在快要到達松壽堂時出了聲。
柏茗箏腳下步未停,只輕輕嗯了聲,表示她在聽。
“你穿這樣真的好嗎?”
這身衣裙是先夫人還在世時給小姐做的,說來也有四年光景了,如今穿在身上不說顯得老舊,就是這裁剪,也不合身啊,怎麼看怎麼彆扭。
柏茗箏聞得這話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玉晴,笑得別有深意,“怎麼不好?如今我的衣櫥裡,還有比這更好的?”
衣服雖然已經不合身,可這料卻還是頂好的。
玉晴沒有說話,只是難過的低下了頭,柏茗箏繼而輕笑道:“好了,我這樣自然有我的用意,咱們走吧。”
言罷,繼續往松壽堂而去。
冬日的風吹在臉上生疼,松壽堂長廊上,幾名婆正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事情,見了柏茗箏,立時露出笑容,恭敬請安,“姑娘好。”
柏茗箏一一微笑回應,掀開簾直接進了主屋。
“箏兒來給祖父請安,不知祖父近日身體可好?”
入內,一名六旬老人正拄著柺杖站在屋內,背對著房門,抬看著主位上方那副萬馬奔騰的畫。聞得柏茗箏的聲音,不由睜大雙眼,顯得有幾分詫異,同時,蒼老的臉上明顯起了笑容。
只見他快速轉身,匆匆上前將柏茗箏拉住,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喜悅,“箏兒來了,快來,讓祖父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他的聲音漸漸夾雜了哭腔,失去色澤的眼睛裡也隱隱含著淚花,柏茗箏見狀心下不由一軟,“祖父,是箏兒不孝,現在才來看你。”
她一直以為孃親的死是祖父的錯,如果沒有他,孃親不會冒著大雪前去尋找父親,如果孃親不去找父親,那麼她就不會遇上那次雪崩,不遇上雪崩,她就不會死。哪知後來她才知道,原來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那場所謂的雪崩,根本是人為!
老人正是這靖北侯府的老爺柏越,但聽柏茗箏那樣說,他哽咽道:“不,箏兒沒有不孝,箏兒一直是祖父的好箏兒,來告訴祖父,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自打若璃過世,這丫頭就再也不理他,她一直覺得若璃的死是他的錯,有時候他也在想,如果他沒有讓若璃去找阿寒,是不是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箏兒很好,祖父勿念。”
感受到柏越對自己的關心,柏茗箏忍不住心下一陣難過。前世就是因為她聽信了錢如意的話,將孃親的死全部推在祖父身上,不願與他親近,所以到最後她被迫下嫁謝敬軒時,連個為她出頭的人都沒有。後來她在謝府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