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被許翎所制的蕭若宸身上,終於志滿意得地笑出聲來。
“是殿下手段高明,讓在下不得不佩服。”蕭若宸輕笑一聲回道,他嘴角的血漬已經擦去,臉色卻越發蒼白如雪。
“若要說手段,其實在下不及將軍多矣。只是想不到將軍如此姐弟情深,得知同胞姐姐有難,竟甘願以身涉險……”一邊說著,元澄不懷好意地笑起來,陰陽怪氣地諷刺道:“如此深情,簡直天地可鑑,日月同輝,連本王都要被感動了。”
身後的葉薰身體一顫,蕭若宸視線掃過,若無其事地錯開,避過話題緩緩道:“殿下過謙了,任在下手段如何高明,如今還不是殿下的手下敗將?”
“哈,這倒也是。”元澄冷笑一聲,逼視著蕭若宸殺意漸生,眼前之人是他的殺父仇人,更是他皇位路上的心腹大患,眼下正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殿下。”眼看元澄盯視蕭若宸的視線越發狠戾,旁邊許翎輕聲提醒道:“時間已經不早了。”
元澄立刻醒悟過來,抬頭看了看天色,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了。如今主殿那邊父皇駕崩,沈涯又意外身亡,已經不知道亂成何等地步了。蕭若宸有膽量弒君。必定早就安排好了充足的人手,此時自己去主殿無異於送羊入虎口。唯一的選擇就是儘快下山,只要回到京城,以自己三皇子的身份,絕對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繼承皇位。
只要能夠登上皇位……元澄的瞳孔緊促收縮,盯著蕭若宸笑道:“將軍適才所言甚是,如今局面混亂,正需本王出面整頓。身為皇室正統,豈可輕卸責任。大局為重。事不宜遲,本王這就與將軍一同啟程吧。”
“殿下英明,殿內諸臣必定都在等候著殿下地駕臨。”蕭若宸不置可否地說道,神色雖然憔悴,氣度卻依然沉靜自如。
此時元澄也已經從勝利的狂喜中冷靜下來,掃了他一眼,笑道:“可惜本王日常出行從來不喜歡乘坐生疏的馬車,將軍為本王準備的車駕只好暫且推卻了。”說著轉頭向湘繡略一示意,湘繡會意出去準備馬車了。
“至於將軍為本王準備的車駕隨從嘛……”元澄聳聳肩,沉聲說道:“還是勞煩將軍命他們退到天龍寺範圍之外吧。本王這才能夠安心啟程啊。”
“殿下有令,在下自然不敢不從。”蕭若宸平靜地說道,說罷跟著許翎出了院門。
不一會兒兩人返回,許翎向元澄點了點頭,示意外面的伏兵都已退走。元澄安下心來。
許翎將備好的馬車趕到門口,元澄彬彬有禮地向蕭若宸笑道:“請將軍上車吧。”
似乎是明白此時的身不由己,蕭若宸毫無異議地抬腳步入馬車。
元澄也回身扶起葉薰。
葉薰縱然心急如焚,此時卻完全無法可想。只能乖乖被他扶上了馬車。
依然是來時地那輛車子,許翎坐在前方駕車,而葉薰、蕭若宸、元澄、湘繡四人在車內相對而坐。
許翎一揚鞭,車身顫動,開始行走了。
葉薰反覆思量著,僅憑她和蕭若宸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元澄地對手,更何況車外還有一個武功高手許翎。可是什麼都不做,等元澄掌握了局勢,哪裡還有他們姐弟的活路?!一定要脫離他們的挾制才行!
她的視線落到蕭若宸身上,從那一口血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顯露過任何破綻,但蒼白的臉色還是昭示了身體的虛弱。
甚至許翎都沒有點他的穴道!必定是算準了他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才會如此放心。他的傷勢已經嚴重到何等地步?又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葉薰心臟一陣抽緊。
長長的睫毛掩住了雙眸,少年似乎已經睡著了一般,靜默溫順一如當年。似乎是感受到葉地視線。他身形不易察覺地一顫。卻始終沒
眼睛,只是交疊的雙手卻開始顯露不安。
葉薰的視線落到他手上。沿著纖長緊握的雙手,經過剛剛被血染紅的衣襟,終於落到他沉默的容顏上。
他嘴唇輕動,宛如無聲的顫音。
葉薰心下一震,隨即視線又落回他的手上。
分辨著那富有規律地輕動,他這是在……
馬車走得很快,路上越來越顛簸。蕭若宸忽然睜開眼睛,問道:“車子不是在往主殿?”說的雖然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當然不是。”元澄一聲輕笑,“主殿那裡有將軍的人手把持,本王放心得很。眼下還是京城更重要,本王自然應該儘早回京,以安定民心。”
“哦,可是如果微臣記得不錯,陛下剛剛在主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