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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軍議之中,禁軍統領蕭若宸又提議,京城不能坐視被圍城,建議抽調部分精銳兵馬,出城以相對的鞍城為據點,屯兵立營,建立新營地,與京城遙相呼應,以抗衡突厥兵馬。

這一招確實能夠有效地防止京城陷入包圍,建議很快被採納。然而不等有所行動,前方的戰事就已經起了變化。

匆忙聚集起來的兵馬,依然無法阻擋突厥大軍鋒銳的南下勢頭,就在援軍到達之前,赤峰低矮的城牆就抵不住突厥大軍的鐵騎銳槍而破城了。

北上地援軍只來得及接應從赤峰城撤出的兵馬,阻截了突厥的追擊。卻來不及奪回失地了。大軍不得不向後退走,一路退回到京畿外圍才站穩了腳跟。

這一年的冬天,註定是無比的寒冷,昔日繁華地京城顯出一種蕭索的味道,街道上行人店鋪都少了很多。連日來陰沉沉地天氣一直持續。卻遲遲不見雪花落下,只有枯燥的寒風呼嘯而過。帶著乾冷陰沉的氣息。

連宮中的新年夜宴也格外蕭瑟冷寂,沈皇后自從得知前線的噩耗之後病了很久,直到不久之前才剛剛康復。康復之後,也許是久病之後的結果,對什麼事情都不太熱心了,連後宮內政也盡皆推諉給幾位高品級地妃嬪。今日主持年宴。還是她第一次公開亮相。

葉薰依循舊例坐在宮中的宴席上。如今沈歸曦身在前線,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而蕭若宸統領禁軍,總領京城防務,更是忙地不可開交,連睡覺都睡在衙門裡了。獨自居住在府邸裡的日子讓葉薰忐忑難安,時刻牽掛著前線的變故。

空氣裡瀰漫著濃濃的百合香氣。厚重的帷幕阻擋了凜冽地寒風,十餘座半人高的黃銅火爐將整個大殿溫暖地恍如春日,美酒佳餚流水般端上來。依然是繁華奢靡的宴席。可在戰爭陰雲地無形壓迫下,氣氛卻格外沉寂,節日的喜慶所剩無幾。

葉薰百無聊賴地用筷子戳著眼前的果品菜餚,食之無味。遙望著坐在高臺上的帝后二人,只讓人感覺世事無常。

沈皇后大病了那一場,容顏清減憔悴了不少,神情也帶著厭倦疲憊,彷彿對一切都不再掛心。倒是她身邊的雁秋時不時替她夾菜倒酒,一邊溫聲勸慰著。

據說在沈皇后病中的時候,一直是雁秋在衣不解帶地侍奉湯藥。如今更加得她的信賴寵愛了,幾乎日日伴在身邊伺候,連正式的宮宴也未曾遠離。

而坐上另一位,葉薰的視線轉到一邊,她幾乎要認不出這位

下了。如果不是那刺眼的金線龍袍明確的提醒著她份,葉薰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眼睛。

皇帝已經不是那個水桶腰的臃腫身材了,他的身形瘦了很多,只是普通的程度,容顏更有一種憔悴,也許是修道求仙的日子過的太久了,臉上真有些恍惚如仙人的飄渺神色。

遙想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對大周最尊貴的夫婦的情形,就是在這個金碧輝煌的大殿裡。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然是那個她,帝后也依然是那對帝后,甚至連滿殿的脂粉流香,錦繡濃彩也是一如既往,可見面的心情卻有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坐在殿上的皇帝喝了幾杯酒,不久便神色怏怏,起身準備要退席了。

旁邊的侍從趕緊攙扶著他起身,可剛步下高臺,殿前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是有什麼人接近。

眾人的眼神紛紛向殿門口望去,皇帝也停住了步子,不一會兒,一個內監總管領著將領打扮的人快步進殿。

來人高舉雙手,呈上一封書信,葉薰隔得不遠卻也看不清楚內容。只是聽見將領對皇帝低聲說道:“是敦略可汗的親筆手書……屬下等不敢擅自拆解,立刻送來……”

聽見是敦略可汗的手書。皇帝神情一震,連忙接了過來開啟。

匆匆看完,這次皇帝陛下倒是沒有直接暈倒,只是手哆嗦了幾下,臉上現出一種憤怒的神情。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他嘴唇顫抖著罵道。

“陛下,怎麼了?”知道是突厥來的信箋,沈皇后也打起了精神問道。

“哼,一個煙花女子,竟然要朕親自將其冊封為公主,”皇帝氣得手直打哆嗦,一邊語無倫次地罵道,“堂堂大周的國體,祖宗的基業榮光,朕豈會,豈會……”

煙花女子?冊封公主?聽到這幾個詞語入耳,葉薰略一思索便驚異起來,這說的……難道是……

沈皇后從皇帝手裡接過信箋,看著看著皺起了眉頭,不置可否地說道:“這成何體統?就算那個叫金菱的側妃極得蠻人皇帝的寵愛……”

真的是金菱!葉薰禁不住坐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