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之下,他變應也是極快,迫不得已,順著刀勢彎腰低頭向左側葉站立的方向衝去。同時暗凝掌力,想要一掌擊斃這個丫頭。再轉過身去收拾後面的人。情勢所迫,也顧不得考慮兩人日後的用處了。
可守在一旁的葉薰早有準備,知道四面被困之下,許衷必定選擇自己這個最弱的方向突破。就在沈歸曦一刀砍出的同時,她也拼盡全力挑起身前的巨木,向許衷推去。
許衷又驚又怒。他自詡武功過人,想不到竟然會中了這兩個小輩的埋伏。
眼見圓木飛至眼前。他掌力揮出,一掌擊在木材正中,圓木頓時四分五裂,變成了飛散的碎木渣。葉強忍著木渣打在身上地痛疼,用腳踢起第二根圓木。
眼前又飛來第二根。許衷飛速地化掌為刀。橫切在木身上,圓木立時斷為兩截,跌落在地上。
後面就是力氣用盡的葉薰。眼看著許衷猙獰的面容殺到眼前,她再也沒有時間去撿第三根圓木了,慌亂地向後退去,跌坐在地上。
兩根圓木僅僅緩衝了剎那的時間,而就是這僅夠眨眼的一瞬間,也足以徹底扭轉局勢了——後方的沈歸曦已經殺到。
許衷對著葉薰一掌擊出,勢如驚濤駭浪,卻只到了半空,就像是被人按住了暫停鍵,動作詭異地定格了。
隨後從他地頸部出現了一條紅線,無數血珠沿著紅線滲出,像是佩戴了一條殷紅的項鍊。紅線越來越粗重,終於,許衷地頭顱沿著他的頸部緩緩滑落,如同被丟棄的重物般跌倒在地上,血珠伴著塵埃濺起。
直到此時,那高高的木料堆方才堪堪傾瀉完畢,圓圓的木頭滾了一地,伴著“骨碌碌”地輕響,許衷地身軀也緩緩倒下。
一堆木料跌落的時間不過是短暫的片刻,但在
上卻感覺像是經歷了數年之久。看著許衷緩緩倒下:未定的葉薰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地幾乎要衝出喉嚨。
終於完結了,他們已經成功地解決了敵人。意識到這一點,葉薰心裡一陣鬆懈。長吸了一口氣,她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自己手腳還在顫抖不停,全身都已經精疲力竭,竟然使不出絲毫力氣。
她的視線落到地上,許衷的頭顱在地上翻了個滾兒,睜大的雙眼中依然帶著不可思議的震驚和憤怒。彷彿在無聲的質問:“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葉薰心裡一顫,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隨即後面高挑的身影上前,迎上葉薰的視線,擋住了許衷的屍首。是沈歸曦,他向葉薰伸出一隻手,一邊沉聲問道:“怎麼樣了?”
“還好。”葉心情慢慢平息,拉住他的手站起身來。
“對了,你怎麼樣了?”定了定神,她連忙問道。雖然不懂武功,但她也知道沈歸曦的傷勢距離痊癒還有很大的距離。
“我沒事……咳……咳咳……”沈歸曦剛剛開口,忽然一陣距離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語,他連忙用手捂住嘴,但鮮紅的血還是沿著手指縫隙流淌出來。
葉薰頓時變了臉色,她立刻看出這些鮮血不同於沈歸曦剛剛為了引許衷上鉤,而故意咬破舌頭流出的鮮血。
是他內傷又復發了!
葉薰連忙上前扶住他坐下。
“不行……”沈歸曦掙扎著擺擺手,勉強開口,“不能在這……咳咳……”話沒有說完,血卻流的更快了。同時他身軀無力地晃了晃,若不是葉薰扶持著,險些要跌倒。
自從跌落懸崖之後,他的傷勢經過數次反覆,已經深入肺腑,僅僅經過這幾天的調息,本來就不可能痊癒。此番動手,更是傷上加傷。
他們兩個敢兵行險招,定下這種搏命的計策,一方面是沈歸曦經過這幾天的休整,暫且壓下了內傷,可以勉勵出招了。另一方面,就是因為沈歸曦的眼睛竟然無藥自愈,能夠看得見了。雖然以他如今的功力也只能夠運用內力片刻而已,但對付許衷這種高手,他就算是完好狀態也未必能夠打贏,關鍵還是要出其不意。時間拖延的越久,他眼睛痊癒的事情被發覺的可能性越大,反而越加不利。更何況如今突厥兵臨城下,局勢變幻莫測,兩人更不能被困在這裡任人魚肉。
權衡之下乾脆藉助牢內的佈置,行險搏命了。
許衷不知道沈歸曦眼睛恢復的事,縱然對他的“走火入魔”還存有疑心,但一個受傷的瞎子,他這樣的高手怎麼可能放在眼裡。首先他的行動氣息,失明的沈歸曦就根本無法察覺撲捉。所以轉身背對著兩人的時候,他幾乎全無防備。
這才讓沈歸曦有機可乘。但饒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