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論聲中漢語和突厥語夾雜不清。
滿場歡騰,只有正中間的主席上清淨了不少,上面只設了一桌酒席,一個年約三十,身材魁梧的男子坐在案後,手裡搖晃著酒杯,心不在焉地盯著場中的舞女飄逸的水袖。
仔細看去,他體格粗壯悍勇,一看便知是外家功夫已臻化境的高手,面目硬朗中透著精明,顯示此人並非有勇無謀的愚魯之輩,只是那精明間又流露出一股子陰鷲之氣,使人望而生畏。這男子正是如今涼川城裡的絕對主宰——突厥太子撒兀甘。
他正端著酒杯出神,冷不丁酒席一側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王兄看這歌舞如何?”是坐在左邊第一席的陸謹開口發問。今日的酒宴,他未穿官服,也不是突厥皇子打扮,只是一身普通的文士衫,在滿座的官袍戰衣之間倒更有一種格格不入的儒雅溫文之氣。
撒兀甘回過神來,看到是陸謹在同自己說話,應付地點了點頭。其實他根本沒聽清楚陸謹說了些什麼。
陸謹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面上卻不動聲色,接著話題扯開去,隨口評論起酒宴的食物美酒:“中原地酒比起我們突厥的酒清淡不少,臣弟素知王兄海量,生怕喝不慣那些女兒紅、竹葉青之流,因此特意選擇了城西王家老店二十四年的流金酌,這酒品嚐起來……”
撒兀甘心下不耐煩,但不想引人懷疑。也只好裝作傾聽的樣子,“恩啊”了兩聲算作回答。
兩人談的正“興起”,從側門閃進了一個身影,是撒兀甘的近身侍從。
見他進來,撒兀甘眼神一亮,沉悶一掃而空,。
侍從匆匆走近撒兀甘的耳邊低語了數聲。撒兀甘神情閃爍起亮色,待視線轉到陸謹身上,又已經是一片平和,他輕咳了一聲,道:“四弟就先替我照顧招呼一下客人,軍中有些事務。”
“可是急事?”陸謹挑了挑眉,隨口問道。
“不是。”撒兀甘擺了擺手,“幾個不聽話計程車兵在鬧事而已,我去去就來。”
“軍務重要,王兄放心去吧。”
撒兀甘立刻起身帶著親隨消失在門後。
剛出了正廳,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事情可順利?”
“一切順利,小的剛才安排了一個侍女故意撞到她身上,將她地衣服潑髒了。這樣她必然要去客房換衣服了。”那親隨滿臉得意地將自己的設計娓娓道來,“屋裡那天女合歡散已經點了一個多時辰了。只要聞上片刻,任她貞潔烈婦也抵受不住的,到時候還不乖乖地任殿下您擺佈……”
“哈哈,幹得好,本王重重有賞。”撒兀甘聞言大喜,長笑著讚許道。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