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真是重創了整個軍方系統。
鳳鳴恰在這時,想起曾經橫行歐洲的黑死病。他從沒想到現代防疫天花技術的傳授,會惹來這樣一場浩劫。
那是多少人命啊。
他卻無法責怪容恬。這確實是在目前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唯一可以輕易取得勝利的方法,最妙的是,即使東凡軍方大量死傷,也沒有證據顯示是鳳鳴這方的過錯,東凡人不會把仇恨發洩在暫時被關押在東凡王宮內的鳳鳴身上。
如果容恬強行攻城,鳳鳴說不定立即被人〃喀嚓〃一聲,手起刀落,身首分家。
鹿丹打破寧靜:〃鳴王到底有何打算?〃
〃當然是向大家證明我沒有說謊。〃鳳鳴瀟灑笑道:〃請國師和五軍佐讓開一條道來,讓我們離開王宮,到染病的軍營去轉一圈,然後大家再坐下好好談談。〃
軍亭反對道:〃我已經說過,除非你能在我面前證明你可解東凡此劫,否則休想活著離開王宮。〃
烈兒怪笑道:〃那就叫你們抬個病人過來,我們證明給你看。〃
〃不可!〃鹿丹道:〃大王就在宮內,怎能冒險將病人帶進王宮?〃
五軍佐道:〃可否請西雷王幾名手下隨我們同去軍營看看生病計程車兵?〃
〃一個也不可以放出王宮。〃軍亭命懸容恬之手,卻毫不膽怯,掃西雷眾人一眼,道:〃這些人都是敵國西雷的精銳,個個身手高強,捍不怕死。在王宮中都能與我們鬥個僵持局面,若讓他們到了郊外,恐怕我們無法制住。要讓他們逃走了,將來定成我東凡禍患。〃
〃我不會讓手下分開。〃容恬冷冷道:〃要走就一起走。〃毫無商量餘地。
烈兒嚷道:〃你們快商量好,要送病人過來也行,讓我們一起去軍營也行,反正我們鳴王是誠心向你們證明他有解救天花的能力的。〃
〃如果要再打一場,我們也不怕。〃容虎在旁邊沉聲加上一句。
〃軍昭,〃軍亭朝人群中一名侍衛命道:〃傳我將令,立即帶幾名染病計程車兵來這。〃
那軍昭是軍家親衛,自然以軍亭命令為先,應了一聲,轉身欲走,眼前兩道白光閃過,已被鹿丹兩名心腹高手一左一右將劍架到他脖子上。
軍亭看在眼裡,怒道:〃鹿丹,你不顧我軍營中上萬將士死活嗎?〃
鹿丹目光毫不退讓,昂首道:〃十三軍佐難道就不顧大王的死活?〃
〃廢話!大王不過是東凡王族中挑選出來統治國家的一個人,只要東凡王族一人尚存,不愁王位無人繼承。東凡將士正在大量死傷,沒有了保護王族的將士,東凡怎麼抵擋敵人?〃
鹿丹身邊一名心腹高手似乎也同時兼任鹿丹的智囊,聞言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嘿嘿笑道:〃十三軍佐這就不對了。國師並沒有說不救治東凡將士,只是說讓西雷王眾人到軍營證明給我們看,不要讓瘟疫傳進王宮。十三軍佐身為軍令司之女,卻在如此緊要關頭因為情人的死而對鳴王心懷怨恨,一味阻撓鳴王出宮,實在不明智。〃
他語氣調侃,內裡曖昧之意盡露,身邊白盔士兵都嘿嘿輕笑起來。氣得軍亭渾身發抖,凌厲目光看向五軍佐:〃你身為軍方將領,軍務議廳被毀之辱未報,難道竟要輕放敵人出宮?〃
五軍佐心裡也覺得軍亭鑽了牛角尖,礙於軍青,不好當面反駁,只好懇切道:〃十三軍佐,瘟疫再繼續蔓延,我東凡就要被毀了。比起這個來,軍務議廳又算得了什麼?為了我東凡將士和百姓的性命著想,不如讓他們到軍營一趟,如果鳴王沒有說謊,那就真是神靈顯靈,憐憫我東凡了。〃
不少人暗暗點頭。
軍亭不為所動,沉聲道:〃父親病倒時,令我暫代軍令司之職,你不聽我號令,是打算背叛嗎?〃
這是最嚴重的罪名,五軍佐這方的人不禁氣弱。
鹿丹卻未將軍亭看在眼裡,唇角逸出冷笑,對己方人馬淡淡下令:〃誰敢亂來,立殺無赦。〃
〃謹遵國師之命!〃白盔眾人齊聲應是。
無形的弦,在空氣中越繃越緊。
北風凜冽。
濃煙漸漸散去,太陽露出笑臉看著大地,積雪上流淌的鮮血已經凝固,每一處觸目驚心,讓人不禁懷疑殺戮是否人類最大的天性。
亮閃閃的刀刃槍尖,在日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傷口猶在淌血,大戰隨時再度爆發。
容恬神情自若,與鳳鳴並肩而站。身後,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烈兒和散發強大殺氣的容虎,再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