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溫和的眸子漸漸變得篤定,她微笑著點頭:“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把您的意思轉達給少夫人的!”
顧夕顏是懷孕,又不是生病,可趁著這個機會想和她接近關係的不在少數。
水至清則無魚。
顧夕顏並不介意這種交際應酬。但當她看到徐姑娘的時候,還是微微有點吃驚:“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徐姑娘給她請了安,笑道:“梁姐姐有事走不開,所以特意讓我來看看少夫人。”
顧夕顏這才放下心來,讓人上了茶。
徐姑娘謝了一聲,接過茶來客氣地飲了一口。
茶到口中,她就怔了怔。
顧夕顏見狀,忙道:“怎麼,是不是不好喝?”
徐姑娘見顧夕顏很關心的樣子,欠身笑道:“不是。這茶很好喝,好象是江南的毫針……我很多年都沒有喝到這樣的好茶了。”
顧夕顏就笑道:“看樣子你是個懂茶的人,難得你喜歡,我讓人給你包一斤帶回去喝吧!”
“一斤!”徐姑娘怔了怔。
顧夕顏就解釋道:“寶劍贈英雄……我是個不喝茶的人,你既然喜歡。多拿些去好了。”
毫針一向是貢品,到了燕地,那就更是千金難求了。徐姑娘是個懂茶的人,自然知道這其中的珍貴,對於顧夕顏的大方,她有些不好意思:“這也太貴重了……”
貴重與否,因人而異的吧!
顧夕顏毫不在意,讓杏雨去找端娘拿茶葉。
徐姑娘就趁著這機會婉轉地把來意說了。
顧夕顏認真地考慮了一會,道:“我知道劉家少奶奶的意思了。這件事,我們的確要抽個時間談談才好。你去幫我問問,看她今天下午有沒有空。能不能來一趟。”
徐姑娘來地目地達到了,心也安了下來。
趁著等杏雨拿茶葉地機會,兩個人閒聊了幾句。
顧夕顏心裡暗暗有些吃驚。
這位徐姑娘品味很高,而且對時事政局也有自己的見解,不象是一般地女子。
兩人正說著話,春秀就進來稟道:“少夫人,花生衚衕的大少奶奶來看您了!”
方少芹嗎?
顧夕顏微怔。
兩人還是今年正月十五見過一次面。
“快請進來吧!”顧夕顏笑道。
徐姑娘就站起身來:“夫人有客,我就回避迴避吧!”
大家都是女的,有什麼好迴避的。再說了。這屋子只有這麼一點大,迴避,能迴避那裡去。
誰知道徐姑娘竟然準備去耳房。
那可是顧夕顏的梳洗如廁的地方。
顧夕顏皺了皺眉:“徐姑娘,你也是個大方的人,何必如此拘禮!”
徐姑娘臉色一紅,正要說什麼,方少芹已撩簾而入。
看見有人,她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
現在燕地只有是能拉得上一點關係的,都會往顧夕顏屋子裡跑。
她並沒有在意。笑道:“哎呀,還有客人啊!”
顧夕顏就向方少芹介紹:“這位是我們慈心孤兒院的院長。”
徐姑娘低垂著頭,姿態間帶著幾份卑微地朝方少芹曲膝行了一個禮。
方少芹淡淡地點了點頭,坐到炕前笑著問了問顧夕顏的情況。
寒暄了兩句,杏雨帶了茶葉來。
徐姑娘就遠遠地給顧夕顏行一個禮,輕聲道:“少夫人,那我就先走了!”
顧夕顏點了點頭,喊了杏雨送徐姑娘出去。
她回過頭來,準備再和方少芹說幾句話。卻看見方少芹的臉色煞白。神色驚恐,一副魂不守舍的倉皇模樣。
“少芹。少芹,”顧夕顏喊她,“你這是怎麼了?”
方少芹半晌才回過神來:“沒,沒什麼?”
話雖如此,她卻立刻起身道:“嬸嬸,我還有事,先走了!”沒有等顧夕顏有什麼表示,她就如被鬼追似的急匆匆地出了門。
顧夕顏就朝著杏雨使了一個眼色。
方少芹不顧僕婦們驚詫的目光,提著裙襬一路追了出去。
當那個削瘦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時,她不由大聲喊道:“徐姐姐,徐姐姐,請留步!”
瘦弱卻顯得柔韌的身影頓了頓,然後有些無奈地轉過身來:“少芹,好久不見了!”
方少芹淚盈於睫:“徐姐姐,真的是你!”
徐姑娘輕輕點了點頭:“可